棉因的腦袋上冒出了更大的“???”。
他管這叫沒生氣?>
棉因跳下辦公桌,耿直地上前一步,不允許他有半點余地逃避,“會長,我總是被人說遲鈍,木頭,總是無法完全理解別人的潛臺詞,但我現(xiàn)在都能感覺到你生氣了?!?/p>
所以這件事很嚴重。
“為什么一定要一個答案呢?”就這樣裝下去難道不是對雙方最好的反應嗎,凱爾特微微睜開了一條細細的眼縫去看棉因。
棉因胳膊上還上著沒干的紫色藥水,和點點的狼狽的血痕一起暈成一片,那條胳膊上挽起的袖子沒有放下來,嗓音溫和,卻頗有氣勢。
“因為這件事很重要,對我來說,是不知道的話晚上會睡不好覺的的重要程度,”棉因氣的整張臉都紅了,雙手撐著辦公桌的桌面,逼近他,直接向當事人發(fā)問,只想得到一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會長你生氣了,但不告訴我原因,我不可能想明白的?!?/p>
“就算把我關進小黑屋里反復播放一百遍關于這件事的錄像帶。”
“我也還是想不明白,會長你怎么生氣了?!?/p>
明明該生氣的她欸,棉因好氣。
“……”凱爾特輕飄飄地移開了目光,棉因感到自己快要被凱爾特的反應氣的腦袋上的呆毛都豎起來了的時候,凱爾特終于笑著睜開了一雙眼。
“棉因同學,如果你看到你最親愛的凱爾特會長滿身傷痕,你會覺得開心嗎?”
“……”
沒有給她準確的回復,只是反問,很好,棉因又茫然了。
但她還是認真回答了凱爾特:
“如果會長問的是我看到你身上帶著滿身傷痕的話,我肯定是不開心的,我會擔心,還會很擔心,而且,我絕對不會做惡作劇,”棉因說道,“我會帶著會長你去找諾卡斯老師?!?/p>
看來是真的很不滿他剛才的行為了,凱爾特閉上眼,點了點頭。
“所以,凱爾特會長,你能回答我了嗎?”
“嗯,當然,只要棉因同學想知道,會長當然知無不答。”
“哪里知無不答了……”
“只是在回答之前,會長還有一個問題?!?/p>
棉因舉白棋投降:“還有什么問題請一并說出來吧?!?/p>
然后她看著凱爾特的動作,呆滯了——
凱爾特臉上永遠都掛著笑容,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笑容就像是一層假面,在摘下前,幾乎不可能預料到他下一刻要做的事情。
他就這樣笑著,收縮回自己捧著藥水瓶的觸手,陡然拋開小瓶子。
“啪——”
玻璃質(zhì)地的藥水瓶四分五裂。
這樣也就算了,他竟還用觸手包裹住了碎成尖銳玻璃渣子和玻璃碎片的藥瓶,這也還在棉因情緒穩(wěn)定的波值范圍內(nèi),畢竟凱爾特的觸手看起來還挺牢固,如黑蛇墨玉般反射著粼粼光線的的觸手上有著堅硬冰冷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