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褚衛(wèi)憐躺在床上,對身旁的男人說:“我知道,你留下我,就是想折辱我。我已經給你洗了一個月的中衣,當年我欺辱你的事,也算兩清了吧?”
不同于平時的輕松,那個男人沉悶且僵硬地嗯了聲。
“明日開始,你可以不用洗我的中衣了?!?/p>
褚衛(wèi)憐繼續(xù)說:“褚家如今什么都不是,對你夠不成威脅。我爹是逍遙的散官,我兄長甚至跑去南邊做起買賣”
身旁的男人突然問:“你要說什么?”
暗黑里,褚衛(wèi)憐轉過頭看他:“既然如此,我可以離開皇城嗎?”
“你要去做什么?”
平靜的聲腔下有些急促。
夏侯尉最見不得她過好日子,褚衛(wèi)憐盡量把自己說慘點,“我這歲數,也老大不小了,再熬幾年早沒顏色了。我打算換個地方,就過普通日子。然后……”
“然后找個人嫁了?”
夏侯尉突然打斷她。他撐起身,盯著她的眼睛看,開始冷笑:“你要嫁誰?是我二哥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在宴中還眉來眼去!”
“想和他雙宿雙飛?我告訴你,做夢!”
“不是,你”
夏侯尉突然低頭,咬住她的唇。輾轉到耳側,陰森森的笑:“你踐踏了我,就想干干凈凈的走?休想!”
“明日朕就賜婚,你不是喜歡他么,朕偏要他娶謝國公家的長女!”
他叼住她脖子邊的細肉,慢條斯理的咬。突然又一口咬在她鎖骨上,褚衛(wèi)憐抵住他,痛呼。夏侯尉摸著自己留下的牙印說,“這是你欠我的,都是你欠我的褚衛(wèi)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窗外雨聲沙沙,雨打芭蕉,褚衛(wèi)憐從噩夢中驚醒。
耳邊還是一聲聲呼喚,她倏地睜眼,奶娘正絞著帕子擦汗。影未去,褚衛(wèi)憐握住奶娘的手,驚懼道:“嬤嬤,我又夢魘了,我怎么又夢魘了”
奶娘也緊張著,輕拍她的背:“娘子魘著什么了?”
還是那個夢,那個人,褚衛(wèi)憐不懂要怎么說出口。
太古怪了!莫不是中邪了!為何她的夢,是可以延續(xù)走下去!太怪了,太怪了,褚衛(wèi)憐惴惴不安。
以前她的夢魘絕沒這么頻繁,好像自從入宮起,這場夢便頻頻纏著。
以為夢魘就這樣過去,結果這天夜晚,她再度夢魘了。
這場夢比以往要更甚,為了出皇城,她飛快地跑,四目張望,紅墻白壁如走馬觀花。
突然她被抓住了,那個人面無表情,輕笑嘲弄。最后給她拷上了銀腳鐐,笑聲低澈,格外瘆人:“你怎么想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