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是給了他一線生機的嗎?
只是這一線生機是什么?
千堯其實并不確定他想得對不對,但這似乎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了,因此還是順著這點拼命思索。
看著自己握著陛下小腿的手,千堯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陛下從來沒有排斥過他的接觸,不僅如此甚至每晚還會握著他的手,允許他睡龍床,允許他一起吃飯,允許他同乘御攆……
所以陛下是不是對他也有那么一點意思?
千堯不敢求太多,只求他能有一點點就夠了。
只要能讓他放過陸硯洲和小穗子,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想到這兒,千堯強忍著恐懼沒有松開他的腿,反而握得更緊,然后含淚抬起頭來。
他在賭,而且似乎賭贏了。
面前的人果然沒有踢開自己,甚至堪稱縱容地望著自己,似乎想要看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千堯好像明白了什么,然而剛一動作便想起了自己還是假太監(jiān)的事,于是又停下了動作。
不可以,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但如果不這么做,小穗子和陸硯洲說不定現(xiàn)在就會死。
兩股不同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拼命拉扯,簡直快把他的頭扯破。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得更兇,千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面前的人見他突然停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流淚,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突然淡淡地開了口,“私自逃跑……”
“不要,不要?!鼻蛞宦牨阒浪@是要下旨了,于是連忙直起身打斷了他話,攀著他的腿哀求道,“不要罰他們,求您,陛下,求您了。”
“哦?”面前的人像是被氣笑,握著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讓他感覺到到了一絲痛楚。
“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呢?”
“我……”千堯被他問住,下意識回了句我,但很快便意識到,連忙改回了奴才。
“奴才……”
他好像確實沒什么能和他談條件的,他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太監(jiān),還是一個逃跑失敗被抓回來的太監(jiān),面前的人想怎么罰他都不為過。
他還有什么能談條件的。
“說???”面前的人還在迫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