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話,廣寒仙也不惱,還竟然對著他招了招手?!肮樱热徊皇遣幌矚g,那為何離我離得那么遠(yuǎn)?”
這暗香閣也不大,兩人相距不過十步,時易之也沒有覺得這是遠(yuǎn),可廣寒仙這樣說了,他就還是多往前走了幾步。
“近些。”
時易之又往前幾步。
“再近些?!?/p>
時易之便再走幾步。
哪知這距離廣寒仙還是不滿,他抬手輕拍了幾下身側(cè)的空位?!肮?,坐到矮榻這里來。”
“這……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睍r易之頓生幾分拘謹(jǐn)。
哪有與人見第一面就這樣親近的,何況他還想娶人為妻,這不是會輕怠了他嗎?
“規(guī)矩?”廣寒仙又笑了,扶著額頭快活地笑起來。
這一瞬,于他身后的窗外景色仿佛都變得黯淡了,唯有他生動俏然。
“南風(fēng)館也有南風(fēng)館的規(guī)矩,教別人知曉我喊了整整三遍,公子都還是不肯與我親近,怕是明日就會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說我不配做這個頭牌了?!?/p>
是也是也,每處都有每處的規(guī)矩,南風(fēng)館自然也與外頭不同。
這么一說,時易之就又覺得是自己做事情不周道了。
他作揖告罪幾聲,屏著一口氣慢慢地坐在了矮榻上,但還是和廣寒仙的衣角隔著一定距離。
這是萬萬不可逾越的!
遠(yuǎn)看著并沒有什么感覺,離得近了,時易之才發(fā)現(xiàn)廣寒仙竟然比自己還生得高大一些。
頓時,心中生了幾分挫敗。
倒也不是他非得就要比別人高出幾分,只是一個男人若還沒有自己妻高,那未免也有些太不像話了!
何況廣寒仙如此嬌弱可憐,正是需要人依賴和愛護(hù)的。
他想起家鄉(xiāng)清州府有一味偏方,聽聞及冠了的男子服了也能長高——從前他不以為意甚至還覺得愚昧,此刻倒突然生了幾分試試的心思。
他這邊想著這些事情,與他不過一臂遠(yuǎn)的廣寒仙倏地開了口?!巴孢^男人嗎?”
時易之臉一熱,搖了搖頭?!拔从??!?/p>
“那可有娶妻生子?”廣寒仙又問。
“不曾?!?/p>
“侍妾通房這些呢?”
“皆無有過?!?/p>
“你……”問到這里,廣寒仙的表情終于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換,“你今年多大了?”
“盛元七年生人,二十有一,虛歲二十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