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我日后就學(xué)著他們叫你少爺,如何?”廣寒仙將手搭在時易之的xiong口,似有若無地蹭動幾下?!皶r少爺,時少爺,好不好???”
時易之倏地一下站起來,卻忘了自己此刻正在馬車中根本站不開,于是腦袋直直地撞到了車頂。
撞擊和廣寒仙的聲音一起作用,讓他的腦袋嗡嗡嗡地發(fā)響,這樣不知今夕是何夕地空了好一會兒。
廣寒仙卻像是得了什么趣一般,靠在車壁上開懷大笑起來,他的眉梢眼角都是暢懷,眼尾臉頰也染上了層薄紅。
時易之看著看著就呆了。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撞到的地方,也跟著笑出了聲。
第四枝
氤氳濡shi
湄洲府城繁華,到處都是可以落腳歇息的地方。
太陽一落山,時易之就擇了家看著不錯名聲好的客棧下了榻。
車夫只是暫時雇傭的短工,因此他也沒有過度管束的意思,給了些銀兩就讓對方自行安排了,轉(zhuǎn)頭又給自己和廣寒仙定了兩間天字一號的上等房。
這話吩咐下去的時候,時易之還多看了身邊人幾眼,想著廣寒仙會不會又開口讓他將房間轉(zhuǎn)二為一,心中就難免生了些忐忑和說不出的焦躁。
不過臨了最后,也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想或許是已經(jīng)離了南風(fēng)館,所以自然也不用再守那里頭的規(guī)矩了。
也是也是。
現(xiàn)在他和廣寒仙還未有夫妻之名,是不能逾矩的!
時易之入了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喚熱水。
南風(fēng)館的脂粉氣濃,他今早走得急也沒來得及換衣服,此刻身上便一股子腌入味的混亂曖昧味道,像極了從前他不屑為伍的那些紈绔子弟。
吩咐下去后,他又想到了在隔壁房的廣寒仙。
對方從小在南風(fēng)館長大,這還是第一次離開,或許還沒生出提要求的膽量。
于是,他便自作主張地讓店小二也給廣寒仙燒一桶。
廣寒仙哪里知道時易之想了這么多。
他一進(jìn)房,就將時易之誤以為很重要,下了馬車還特意讓他抱在懷中的中阮給丟在八仙桌上。
而后隨意地踩下腳上的鞋子,懶洋洋地?fù)涞揭呀?jīng)鋪好的床上。
許是客棧剛剛清洗晾曬過,被褥上還帶著一股太陽曝曬過后干燥氣息,他將臉頰與手腕在上面蹭了蹭,直到上頭染上了一層淺淡的桂花香氣后,才滿意收手。
他沒想到時易之會要兩間房,還以為這廝會趁機暴露些本性出來呢。
倒是比別的人要更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