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冠寒坐直了些,正色看向面前的人,又喊了一聲。“時易之。”
“我在這里。”時易之放下手中的東西,也看向他。
“時易之,假使,我是說假使……”冠寒抿了下唇,“假使我的事真的被更多人知曉了,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了,你會如何?”
他說完這話,時易之向來下垂的眉眼此刻倏地往上揚了些許,嘴角也慢慢地拉平。
露出了一副冠寒或許見過,但時易之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過的嚴(yán)肅模樣。
“不會有那一日的。”時易之沉聲說,“往日之事不必再提,你我過好當(dāng)下即可。”
冠寒接下來其實還想問時易之當(dāng)初是因何買下的他;想問時易之會不會介意那段過往;想問之后要如何與他的父母與祖母提成婚一事。
但得到這樣的回答,忽然就什么都問不下去了,也什么興致都沒了。
他“哦”了一聲,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時少爺,我累了,想歇下了?!?/p>
時易之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將小碟子和茶盞都重新端了起來?!澳悄愫煤眯?,明日我?guī)闳ミ^節(jié)?!?/p>
說完,就幫忙滅了燭光出了房。
冠寒睜著眼睛盯了一會兒床上的帷帳。
最后翻了個身,掀起被子一把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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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燈海節(jié)于十月十八的卯時就開了場。
鑼鼓聲聲響,混著歌舞聲與歡呼聲鋪滿了整個燈海灣,鬧醒了還在酣眠中的人。
這樣的熱鬧也將冠寒催促著醒來,而在他從床上坐起的那刻,門也被敲響了。
“寒公子,該起來用早膳了,你不是想去逛逛攤位嗎?再遲些,或許就得錯過好些稀罕的東西了?!?/p>
冠寒聞言“嗯”了一聲,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下去,開始自力更生地梳洗。
待他梳洗好被時易之帶上桌的時候,其他人也差不多都來齊了。
偌大的時家其實也沒那么多的規(guī)矩,不講究什么男女不同席,沒有外人在也不談食不言寢不語,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