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愿望的愿（第3頁）

即便如此，何愿還是羞愧得站起身鞠躬致歉：

“真的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家在離這里很遠的村子里頭，是在路程上耽誤了些時間?！?/p>

此時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女衣衫早已被汗水透shi，鬢間是碎發(fā)凌亂的沾在側(cè)臉。褲腳上的泥灰斑駁，那雙單薄的布鞋被劃破了幾道斷著線的小口子。

他面色一驚。

像是沒有料到會有人從那么遠的地方趕來，只為上一節(jié)識字的公益課。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情況，錯怪你了?！?/p>

他的眉間微微蹙起：

“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從那么遠的地方過來，著實還是太危險了。與上課比起來，自己的人身安全要更重要一些。”

何愿慌忙解釋道：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同村把我送來的。”

他低著頭，修長的指撥過書脊，像是在一沓書冊中翻找著什么：

“學過漢語拼音嗎？”

“學過?！?/p>

“有讀過書？”

“沒有……是隔壁上過初中的姐姐教我的。我還會寫一些字，但是寫得不好?！?/p>

何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折和小本子的頁角。

隔著講臺。

男人向她遞來了一本書：

“這本書上是一些比較基礎(chǔ)的東西，你應(yīng)該能看得懂。路程艱難的話，還在在家學吧。”

何愿匆匆擺著手。

并非是拒絕他遞上來的書，而是她聽出了男人的意思：

“我不怕艱難！老師……您是不愿教我嗎？”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言語認真：

“不是的，我是擔憂你的安全?！?/p>

“老師，我想通過考試當志愿者，我想留在鎮(zhèn)上工作！家里不讓我讀書，也不給我辦身份證明，他們想把我捆著，像圈里的豬崽子一樣，等出籠的時間到了就把我賣個好價錢。然后像muzhu一樣繼續(xù)下豬崽子?！?/p>

何愿平息著鼻腔中的酸澀，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