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眨了下眼,過了一會兒才念叨了一句:“瞎說?!?/p>
鄂南城的姑娘,沈卻見了不少,知道個個都水靈漂亮。而在肅北,可還有一個天仙似的蕭姑娘,她更是遠遠比不上。沈卻很不高興,怪不得先生說她是“丑丫頭”!
紅泥正從外頭踏進來,她不贊同地說:“咱們姑娘都出嫁了,這稱呼也得改了。還有這長發(fā)也不能再這么隨意披著了,得梳婦人髻?!?/p>
她說著就走過來,拆了沈卻頭頂斜斜綰起的一個小花苞,和下面披散的長發(fā)一起梳理了,重新給她將所有的發(fā)綰起來,盤了個婦人髻。
“那……咱們以后怎么稱呼姑娘啊?難道喊夫人嗎?”綠蟻在旁邊選了個合適的玉簪給她戴上。
囡雪搖頭,猶猶豫豫地說:“好別扭啊?!?/p>
紅泥忙給她們兩個使眼色,說:“甭管是不是別扭,該改回來就得改回來?!?/p>
沈家。
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昏了過去,丫鬟猛掐了兩下人中,才讓她轉(zhuǎn)醒。白姨娘癱在藤椅上,雙眼空洞地呆呆望著前方。
“姨娘!姨娘你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給您請大夫?”四個丫鬟圍著她,一臉擔憂。
雖然是個姨娘,但是這些年來仗著沈仁的疼愛,她的一干吃穿用度已經(jīng)最大化的向何氏看齊。
“姨娘,您這是怎么了,可千萬別嚇奴婢呀!”
任由幾個丫鬟說什么,白姨娘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猛地推開圍著她的幾個丫鬟朝外走。
白姨娘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她直接沖進沈仁的書房。書房里,沈仁正皺著眉在窗邊提筆作畫。
白姨娘深吸一口氣,她緩步走過去,站在沈仁身邊看向他正在專注畫著的畫。
其實,她不用看都知道沈仁畫的是她的姐姐白憶。
“怎么臉色這么差?病了就讓下人去抓藥。”沈仁抬了眼皮看她一眼,又繼續(xù)低頭作畫。
“還有誰知道實情?”白姨娘努力壓抑怒火。
沈仁一邊仔仔細細看著白憶鬢角的發(fā)絲,一邊不經(jīng)意地問:“什么實情?一大早的說話奇奇怪怪的?!?/p>
白姨娘目光盯在沈仁的臉上,說:“花轎不可能走錯了。除非里應外合!”
“哦,你說這事啊?!?/p>
沈仁不在意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白姨娘,好似這些年的怨氣全部涌了上來,她突然伸出手奪了沈仁正在畫的畫,又將這幅畫狠狠地揉成一團!畫上白憶微笑的臉龐立刻變得皺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