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坤德殿慢慢靜下來,安靜的毫無聲息。
這個時候,蕭瀟才開始發(fā)抖,最開始是她的雙手一點點輕顫,緊接著整個人都跟著發(fā)抖戰(zhàn)栗。她微微仰著臉,合著眼瞼,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落下淚來。
哭泣是最無用的方式,她不能哭。
忠犬
“參見陛下?!崩さ碌罾锏膶m人跪了一地。
坐在梳背椅上的蕭瀟慢慢坐直身子,靜靜看著走進來的烏和王烏豈,并沒有想要向他行禮的意思。
“聽說銀儀偷跑回來了?!睘踟M居高臨下看著蕭瀟,“她在哪兒?被顧翦帶走了?”
蕭瀟靜靜看著他,語氣堅定地說:“別想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次?!?/p>
烏豈目光漸沉,他盯著蕭瀟的眼睛,說道:“是她自己選擇了遠嫁。她已經(jīng)是大戚的太子妃了,如今她私逃回來代表了什么?和大戚的盟約還如何進行?這些你有沒有想過?”
“我說了,你別想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次?!笔挒t還是那樣冷冷的表情,重復(fù)了一遍。
烏豈慢慢彎下腰,他伸出手掐住蕭瀟的脖子,低聲說:“你不是最希望國泰民安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著你是大戚子民,所以不愿兩國交戰(zhàn)嗎?嗯?呵……還是你不記得了你已經(jīng)是烏和的皇后了!”
蕭瀟反手就是一巴掌,掄在烏豈的臉上。她語氣俞冷:“烏豈!我已經(jīng)忍了你二十多年!你給我滾開!”
那跪了一地的宮人低著的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就地消失。
烏豈被蕭瀟的一巴掌打偏了臉,他轉(zhuǎn)過來,死死盯著蕭瀟的臉,陰森地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就這樣一直掐著你,讓你在我手中斷氣!”
蕭瀟冷笑,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還知道你甚至想把我扔進軍營做最下等的軍妓!”
蕭瀟握著烏豈的手腕,慢慢仰著臉靠近烏豈,笑道:“你也這么做過了,不是嗎?”
烏豈的臉色瞬間有一抹扭曲。
是,那一年盛怒之中的烏豈做了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將蕭瀟扔進了軍中。那一夜他的夢中全是蕭瀟向他求救的樣子。他驚醒,他悔恨。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蕭瀟在軍中不僅沒有受到半分欺凌,甚至以一種男人都沒有膽色,帶著烏和軍以一種死士的姿態(tài)與邊境小國廝殺,更是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踏平了烏和周邊四個小國。
烏豈永遠都記得那一日,他站在城墻之上迎接歸來的大軍。那一日的蕭瀟一身火紅戎裝,當(dāng)先一馬,颯爽英姿。
她能夠成為烏和的皇后一方面是烏豈真的太愛這個女人,不惜給她假造了烏和大將軍之女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民心所向。
烏豈長長嘆息了一聲,他有些無力地松開掐著蕭瀟的手。他慢慢站直身子,說:“銀儀逃回來,和大戚的一戰(zhàn)避無可避?!?/p>
“本宮累了,陛下還是到別處歇息吧?!笔挒t緩緩閉上眼睛,有些累地倚在梳背椅上。
烏豈站在他的身前,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過了近半個時辰以后,蕭瀟竟然真的沉沉睡去了。
“睡了?”烏豈盡量壓低了聲音問一聲,蕭瀟呼吸勻稱,沒有回音。
烏豈走過去,將蕭瀟抱了起來,抱著她進了內(nèi)室,將她小心放到床上以后,又小心翼翼地給她解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