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清風(fēng)樓鬧事兒的人也不少了,可是清風(fēng)樓畢竟開了這么多年,也有些本事,一般人想要找事兒也是未必能夠得逞。更何況,尤川在肅北名氣不小,和許多大人物都有交情,一般人并不敢輕易動他。有人說他之所以這么多年仍舊留在清風(fēng)樓展示才藝早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真的喜好這一口。
這位蔡大人估計是真的喝多了。
沈卻皺著眉,氣鼓鼓的。
“先生!這人褻瀆尤川哥哥!”沈卻怒道。
戚玨正在飲一盞茶,聽了沈卻的話,差點嗆著。這怎么連“褻瀆”都扯出來了?
那位蔡大人跌跌撞撞地從樓梯走下去,走到尤川的面前,打著哈欠說:“嘿嘿,你說你整日唱戲唱個什么勁兒啊,跟本官走,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身酒氣襲來,尤川微微蹙眉,不甚滿意地向后退了兩步。
“別走??!”蔡大人上手就抓住了尤川的手腕。肥膩的胖手抓在尤川仿若女子一般柔嫩白皙的手腕上,異常不協(xié)調(diào)。
“蔡大人請松手?!庇却樕系男Φ?,添了幾分慍色。
可是他實在長得太美,這般生氣的模樣倒有些嗔怒的絕色來。讓那蔡大人望著他的目光更加猥瑣,不堪入目。
清風(fēng)樓的護(hù)院覺察到情況不對,都走過來,想要將蔡大人拉開。
“你們想干什么!再過來就把你們都抓進(jìn)牢里去!”那蔡大人怒氣沖沖地吼。
清風(fēng)樓里的賓客竊竊私語,有些人對蔡大人的作風(fēng)十分不滿,也有些看好戲的。
“先生!”沈卻有些急了,她拉了拉戚玨的袖子,“你倒是幫幫尤川哥哥啊!”
戚玨略無奈地將小無別放在沈卻的懷里。他掀開簾子一角,淡淡道:“蔡大人,這里是清風(fēng)樓還是安生些吧?!?/p>
簾子只被掀開一角,除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和白色的袖腕,并看不清楚雅間內(nèi)的人面貌??墒钦麄€清風(fēng)樓瞬間安靜下來。
這聲音……
“五載不見,尤公子倒是風(fēng)華更勝,可否同飲一杯?”戚玨溫潤中帶著幾許涼薄的聲音傳出來。
一陣清風(fēng)從二樓廊間的窗戶吹過,將輕薄的簾子吹起,露出戚玨寬大的白袍子,以及一瞥就不見的側(cè)臉。
尤川眸光微轉(zhuǎn),朝著戚玨縮在的雅間深深鞠了一躬,道:“能與沉蕭君把酒言歡,是尤川的福氣?!?/p>
“真的是沉蕭君回來了!”一個雅間由侍女掀開簾子,一位一身寶藍(lán)華服的公子走出來,“在下袁倚林多年前曾得沉蕭君救助,救命之恩九泉難忘,斗膽敬您一杯!”
守在戚玨那間雅間旁邊伺候的侍女小碎步走過去,將簾子半掀開。
戚玨舉杯,道一句:“袁公子言重了?!?/p>
另一間雅間的簾子被掀開,一名端莊秀麗的美麗婦人扶著丫鬟的手走出來。
“當(dāng)年多謝沉蕭君救下幼兒,劉張氏以茶代酒再謝沉蕭君再造之恩?!彼舆^丫鬟遞來的茶杯,用帕子掩了唇,一飲而盡。
戚玨再舉杯。
“沉蕭君回來啦!沉蕭君回來啦!”一群孩童突然涌進(jìn)來,跑上二樓。明明是歡呼雀躍的模樣,可是到了戚玨所在的雅間前面就閉了嘴,一個比一個安靜。
許是跑的太急了,一個小孩大口喘著氣。他旁邊的小女孩瞪他一眼,小聲說:“別吵了沉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