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瀟還是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顧司翰略略焦急地說:“皇后娘娘,您聽臣說。陛下膝下無子,早些年為了應(yīng)付朝臣將他皇兄的兩個兒子收到膝下。那兩位皇子既不是殿下的孩子,也不是娘娘您的骨肉!倘若陛下這次遭到不測,無論那兩位皇子哪一位繼位了肯定不會讓您和銀儀公主過上以前那樣尊貴的日子!就算是不為了您自己,您也要為了銀儀公主考慮!銀儀公主和那兩位皇子可是自小就不和的!”
蕭瀟呆滯的目光微微閃過一抹光,她將目光落在顧司翰身上,淡淡道:“以前那樣尊貴的日子?”
“是!”顧司翰瞧蕭瀟有了反應(yīng),急忙說,“之前我已經(jīng)聽說了,陛下前兩日已立下了詔書!”
蕭瀟又移開視線,將目光隨意落在某一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顧司翰的話。
她這個樣子,顧司翰有些急。他說:“皇后娘娘!您該不會是不信任臣吧?這么多年,臣所做的一切都可是為了娘娘您啊!”
蕭瀟忽然勾了勾嘴角,她看著顧司翰涼涼地說:“信任?自從你幾次三番背著本宮刺殺戚玨之后,還想從本宮這里得到信任?”
顧司翰一滯,“娘娘!都過了這么多年,您怎么還是對那事耿耿于懷?您該知道您身份特殊,這些年朝中有多少人質(zhì)疑您皇后的身份。又有多少人因為后宮無嬪妃無皇嗣而對您不滿。臣只是為了讓您的后位坐得更踏實才會背著您除去后患,臣……”
顧司翰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傳來略亂的腳步聲——顧司翰的兩個心腹將烏豈貼身伺候的張公公抓了過來。
張公公在烏豈小的時候就伺候著了,如今已經(jīng)是花甲之年。他為人慈善,不僅一心待烏豈,更是對蕭瀟多有照拂。
看著張公公有些腳步踉蹌的樣子,蕭瀟皺了皺眉。
“你把張公公帶來做什么?”
顧司翰自從大帳進(jìn)了人,已經(jīng)主動向后退了兩步,和蕭瀟保持了兩步距離。他頓了頓,道:“張公公,陛下如今命在旦夕。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張公公將陛下之前所寫的詔書交出來?!?/p>
張公公聽了里面太醫(yī)們議論的聲音,銀儀公主哭泣的聲音,再看一眼滿地的血跡,他心里十分焦急。面對顧司翰的逼問,他冷著臉,質(zhì)問:“顧將軍,您這是什么意思!謀反嗎!”
“張公公這話可就嚴(yán)重了,顧某一介武官,怎可有謀反之意!只是如今陛下情況實在不妙。還請張公公把詔書交出來?!鳖櫵竞簿従彽?,他的聲音倒是不怎么焦急。
“什么詔書?沒有!”張公公偏著頭,一臉固執(zhí)。
顧司翰還想說話,蕭瀟忽然出聲:“顧將軍!”
顧司翰看了蕭瀟一眼,就把話咽了下去。
沒多時,又有一名侍衛(wèi)走進(jìn)來,他的手里拿著一個明黃的盒子。
“將軍,東西拿到了?!笔绦l(wèi)將手中的盒子遞給顧司翰。
“顧司翰!你!你!”張公公氣得花白胡子直顫,他想沖過去找顧司翰拼命,可是兩個侍衛(wèi)死死拉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張公公,你服侍陛下多年,進(jìn)去伺候吧?!笔挒t說。
兩個侍衛(wèi)看了一眼顧司翰,顧司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們兩個才松開了手。
張公公看了看顧司翰手中的詔書,又目光復(fù)雜地看了蕭瀟一眼。然后他咬了咬牙,還是快步走到里面去看烏豈了。
“皇后娘娘,臣以為兩位皇子很快就會過來。在他們來之前,我們必須……”顧司翰一邊說,一邊打開明黃漆木盒子里的詔書。他看著詔書上烏豈熟悉的筆跡,整個人愣在那里,那些還沒有說完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蕭瀟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瞧你這樣子。難不成這詔書上把皇位給了你不成。”
顧司翰沒有說話,將手中明黃的詔書遞給了蕭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