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頁）

但家里比外面更冷。

她走到家門口時就聽見里面的動靜，男人的罵聲和女人的哭叫聲傳出來，還有砸東西的聲音，江頌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鑰匙已經(jīng)chajin了門鎖，但轉(zhuǎn)不動。

她拔出來，手停在空中，低頭看了一會兒，然后無力地垂下去，劉海上的水珠滴在眼皮上，她伸手抹去，轉(zhuǎn)身坐到樓梯上。

江頌把書包拉鏈拉開，檢查書有沒有shi，她把shi了的作業(yè)攤開，放在臺階上，一個臺階放一本，做完這些，又坐回到最上層，胳膊抱住膝蓋，尋求一絲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傳來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咔嗒一聲，門被推開。

江華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出來時還被坐在地上的江頌嚇了一跳，瞪著眼睛沖她罵：“跟你媽一樣的賤種?！?/p>

江頌?zāi)X袋有些昏沉，江華路過她時，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臭味兒，他走路也搖搖晃晃，一腳踩在了她晾在地上的作業(yè)本上。

江頌拖著沉重的手腳進(jìn)屋，屋內(nèi)一片狼藉，板凳翻倒在地，酒瓶的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張文萍躺在地上，半邊臉腫起來，眼角還有淤血，胳膊和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她發(fā)出痛苦且微弱的shenyin聲。

江頌眼眶紅了，把書包丟在地上，走到張文萍身邊去扶她起來，“媽，我們?nèi)メt(yī)院。”

張文萍一邊疼的齜牙，一邊推阻江頌的手，“去什么醫(yī)院啊，嘶…還嫌不夠丟人啊，去把我床頭的紅藥水拿來?！?/p>

江頌把她扶到沙發(fā)上靠著，又去房間里拿紅藥水，張文萍想接過來，被她躲過去了。

“我?guī)湍?。?/p>

張文萍嘆口氣，“淋雨回來的？馬上趕緊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江頌往她臉上涂藥水，下手很輕，張文萍沒太感覺到痛，“還是女兒好啊?！?/p>

江頌低頭，將棉棒塞進(jìn)瓶口，輕聲說：“媽，你跟他…離婚吧。”

張文萍皺眉斜她一眼，“你想讓你爸給你換個新媽是不是？”

江頌突然大聲：“不是！”

可她看見張文萍臉上的傷，又實(shí)在不忍心語氣過重，“他總打你，為什么不離婚？”

“男人打老婆不是正常的嗎，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p>

江頌想說這不正常，不管是什么身份，打人都不正常，也不應(yīng)該。

張文萍把她往旁邊推：“行了我自己來，你去洗澡，淋的像個落水鬼?！?/p>

江頌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把話吞進(jìn)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