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伸直右腿,兩只拐杖擱在一旁,背包被他放到了荊梨屁股底下。
“叫什么名字?”顧北拍了拍手上的灰,偏頭問道。
荊梨雙手抱著玉米啃,嘴邊沾了一圈碎屑,聞言挺起背,像做匯報一樣語調(diào)鄭重:“我叫荊梨?!?/p>
媽媽說過,女孩子自我介紹的時候要大大方方的。
“荊梨?”顧北好笑地睨著她,“哪個梨啊?”
荊梨才七歲,她不會寫字,也不知道怎么表達,低頭苦惱地思考了一下,說:“媽媽說,她最喜歡吃梨,所以我叫荊梨?!?/p>
哦,這個梨啊。
顧北了然點頭,接著懷疑地打量了她一眼。
長得挺可愛的,總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又知道被打了要跑。
“你為什么在醫(yī)院?”顧北問。
荊梨乖乖地答:“醫(yī)生叔叔讓我們來交錢。”
顧北默然。
估計是她媽生前治療欠的醫(yī)藥費。
“那個男的?!鳖櫛庇謫枺暗降资遣皇悄憷^父???”
荊梨理解困難,眨巴著大眼不解道:“繼父是什么意思?。俊?/p>
“……”顧北扶額。
是真的不太聰明。
“繼父就是……”顧北解釋,試圖婉轉(zhuǎn)又通俗地講明白,“就是,嗯——你媽媽的老公。”
他都要為自己鼓掌了。
荊梨:“老公是什么?”
“……”
空氣靜了一瞬,顧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他沒忍住笑了下,有種自己給自己挖坑跳的既視感。
“老
公就是……“好吧,他放棄了,開始說廢話文學,“你媽媽的老公就是你爸爸?!?/p>
荊梨聽懂了,這次不假思索地否認:“那他不是媽媽的老公,媽媽讓我叫他叔叔,媽媽說他只是男朋友。”
顧北愣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