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話那頭灌入耳中,荊梨不由心頭打起鼓,
她攥緊手機,
試探著問:“你這么晚找我,
是有什么事嗎?”
話落,
她忽然想起今天的日子,兀自笑道,
“不會是要祝我新年快樂的吧。”
顧北唇瓣翕動,
終是沒有勇氣面對她。
他用手掌虛虛掩住口鼻,喉結(jié)上下滾動,冒出口的聲音格外低沉:“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p>
荊梨聞言微微一愣。
倒不是因為對方有些莫名的理由,而是因為433的嗓音與她想象的相差甚遠(yuǎn)。
悶悶的,音色不清,仿佛隔著什么東西透過來的,
聽感并不舒服。
但男人提到做噩夢,那他應(yīng)該是剛睡醒,
正躺在床上和她通話,
估計隔著的就是被子吧。
這么想著,
荊梨很快便不再糾結(jié)音色,
無奈地笑了笑:“拜托,咱們認(rèn)識都快兩年了,你第一次主動打給我竟然是因為一場噩夢?到底什么樣的夢把你嚇成這樣。”
“如果夢到的是我死了什么的,那你還是別說了,小心我把你拉黑?!?/p>
聽著女孩活絡(luò)氣氛的玩笑,清脆俏皮的語調(diào)讓顧北心頭陣陣發(fā)軟,
他不禁跟著揚起唇,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無法言說的滿足。
他再次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人的存在,對他有多么的重要。
顧北深吸口氣,冰冷的夜風(fēng)灌入xiong肺,刺得他眉頭微蹙,嗓音愈發(fā)沙?。骸拔覊舻侥汶x家出走了,一個人躲了起來,所有人都找不到你,我也找不到你。”
原來只是夢到她離家出走而已,用不著特意打電話來確認(rèn)她的行蹤吧,更何況夢和現(xiàn)實是相反的。
荊梨剛準(zhǔn)備出聲嘲笑他,卻又聽對方說:“你現(xiàn)在在家嗎?還是在和朋友待在一起?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莫名的,433的關(guān)心讓那陣被她暫時忽略的惆悵重新蔓延開來。
荊梨沒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