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不愛他,不可以。
某種層面上來說,是荊梨給了他有恃無恐傷害她的底氣。
他總覺得只要自己哄一哄她,荊梨就會再次回到他身邊。
可就像她剛才說的那樣,憑什么啊……
憑他根本拿不出手的愛嗎……
“小梨,別不要我,我們還變回以前那樣好不好?”
還像以前一樣愛他好不好?
頭頂響起男人卑微到塵埃里的祈求,連呼吸都在因為害怕失去她而顫抖。
荊梨?zhèn)饶樫N在他溫暖的xiong膛,耳邊傳來因她而起的,熾烈急促的心跳。
曾幾何時,她無比期盼這座巋然不動的雪山展露出對她的欲望和渴求。
但經(jīng)過男人兩年的“懲罰”,她已經(jīng)不敢再奢望了。
生怕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軟,便又重蹈覆轍。
她不想再經(jīng)歷那段痛苦的日子了。
“不好,我和你之間,永遠都回不去了?!?/p>
她得讓顧北明白,做錯事必須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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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失魂落魄的顧北,荊梨獨自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她強撐的力氣瞬間被抽走,抱著膝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沒開燈的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隱隱透進來一點城市霓虹。
荊梨目光失焦而空洞,指甲又開始無意識地刮蹭細嫩的手背,麻癢的痛感稍稍將她從無盡的迷茫中抽離出來。
她垂下長睫,借著微光看見手背上新增的抓痕,思緒一滯,連忙爬起來翻出斷掉好久的抗抑郁藥,就著冷水將藥片吞下去。
冰冷的液體順著食道滑入空蕩蕩的胃里,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哪怕正值盛夏,她依舊打了個寒顫。
荊梨垂著眼,視線放空,神情平靜略顯呆滯,站在客廳中間許久未動。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骨骼像
是生銹了一般,稍微動一下便嘎吱作響,酸得厲害。
良久,她拿上角落里的煙盒和打火機,摸黑來到陽臺,手攏著躥起的火苗,唇叼著煙湊近,下一秒,灰白的煙霧朦朧了她的眉眼,縹緲而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