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荊梨又失眠了。
壓制情緒的藥物第一次失去效果。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閉眼聽著窗外的夏夜蟬鳴,試圖找到內(nèi)心的平靜。
可思緒忍不住煩亂,想要下床走到窗邊,
看看那人還在不在。
就這么捱到了凌晨,
荊梨猛地睜開疲憊的雙眼,
忍無可忍地來到陽臺,
透過玻璃朝下看去。
顧北站著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
他走了。
今晚他的出現(xiàn)好像只是荊梨過往眾多夢境中的一個。
荊梨垂睫諷刺地彎了下唇。
她就不該抱有期待。
就這樣吧,回到各自原本人生的軌跡。
結(jié)束這場持續(xù)了十一年的,
扮演兄妹的可笑戲碼。
將陽臺的推拉門關(guān)上,
荊梨重新回到臥室,上床閉眼,醞釀睡意。
安靜了不到一分鐘,她突然煩躁地翻了個身,黑暗中眸光流轉(zhuǎn),神情懨懨。
顧北不糾纏她,
她理應(yīng)感到輕松,可剛剛發(fā)現(xiàn)他真的離開后,
心口又憋悶難受,
怎么也緩解不了。
這人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