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頁）

背著她躲在樓道里，

她撞見過幾次。

顧北抽煙時習(xí)慣面無表情，

目光低垂，

似在思索著什么，側(cè)臉輪廓硬朗分明，氣質(zhì)成熟又深沉，迷了少女的心神。

她因此也很想知道煙是什么滋味。

仿佛這樣便能跨越十歲的差距，與他站在一起。

可惜煙并不好抽，又苦又嗆，

她第一次嘗試時咳得眼淚直掉。

這是只有大人才能接受的滋味，就像酒一樣，麻痹一些洶涌的情緒，讓痛苦不那么具體，短暫的逃避。

所以每次荊梨發(fā)現(xiàn)顧北躲起來偷偷抽煙時，便知道他又在經(jīng)歷著一些困難的時刻，她會準(zhǔn)備一塊巧克力，放在他目之所及的位置，不管他碰不碰。

許是陽光太烈，顧北微微瞇起眼，盯著指尖漫起的煙霧發(fā)呆。

不知是不是荊梨的錯覺，她在男人臉上捕捉到了一絲難過的情緒。

心頭不禁一顫，荊梨抬手摸向自己的臉。

那里還存留著顧北眼淚的溫度。

她把自己的痛苦一股腦地砸向他，根本沒管過他的死活。

一根煙燃盡，顧北只抽了一口，他好像只是在借著這個動作放空而已。

湮滅煙頭，他打算回屋，轉(zhuǎn)身時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隔壁陽臺。

那里空無一人，窗臺上擺著兩盆枯萎的盆栽，晾著幾件女孩的貼身衣物。

不到三米的距離，將彼此的生活分隔在兩個房子里。

他們已經(jīng)不是一家人了……

顧北眸光驟然黯淡，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回屋后，他給易梓薇打了通電話。

看清來電人時易梓薇嚇得魂都快散沒了。

這是顧北兩年來第一次電話聯(lián)系她。

她哆哆嗦嗦地接通，遲疑地說：“喂？”

顧北開門見山：“荊梨生病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