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忖之間,他聽到她繼續(xù)問道:“你不好奇,為什么我僅僅失去了關(guān)于你的記憶?”
“這并非個例。”麥考夫短暫地停頓了一秒,“我想,人類的大腦可能擁有目前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防御機(jī)制。”
話音剛落,他朝她笑了笑,但這笑落在康斯坦斯的眼里就顯得十分勉強(qiáng)。
她很疑惑,“你不想讓我找回這段記憶嗎?”
“這并不重要,”麥考夫強(qiáng)調(diào)道,他不露聲色,以掩飾不安,“康妮,現(xiàn)在你即使把我趕出門去,我也能自己從窗口進(jìn)來?!?/p>
顯而易見,他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康斯坦斯嘆了口氣,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也許那是我前半生最快樂的記憶。”
麥考夫不知道她是如何定義”最快樂——“只不過聽到這個詞,他的手指莫名地彎曲,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比如,我送你的這枚戒指,其實是我舅舅給我的?!?/p>
“事實上,你送了兩次,
傳說中的普林斯夫婦
庫姆堡古鎮(zhèn)有一個歷經(jīng)四個世紀(jì)風(fēng)雨還屹立不倒的教堂,它建造的時間要比歐洲最大的哥特式教堂約克大教堂要晚。但其氣勢恢宏、工藝精美,從外表看仍能感受到歷史的深邃與莊嚴(yán)。
走進(jìn)教堂內(nèi)部,東面的彩色玻璃窗華麗多彩,清晨的紅光滲透進(jìn)來,落在梅斯神父消瘦的臉頰。他今天早上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的聲音在再三思索片刻后終于想了起來。
那也是多年前的某一天。
陰沉沉的鉛灰色天空,梅斯神父從教堂門口向外看,有一對男女爭執(zhí)不下。兩個人看起來很年輕,尤其是女人,一頭黑色卷發(fā),面孔極為漂亮,舉手投足間優(yōu)雅十足,她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裙,襯得肌膚白皙如雪。男人黑發(fā)灰眼,一身筆挺的西裝,手里撐著把黑傘,神情肅穆,他朝女人皺眉。
梅斯神父向前走了幾步,終于聽清了他們的談話聲。男女的發(fā)音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received
pronunciation,有著與本地居民截然不同的腔調(diào)。
“威廉·卡迪文許先生今天可能會來庫姆堡?!迸祟D了頓,似乎對此一籌莫展,“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這里很安全。”男人看出了她的緊張。“不過,我聽說卡迪文許先生似乎身負(fù)婚約?!?/p>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澳阒牢沂钦l了?”
“不,我不知道,普林斯小姐?!蹦腥说幕貜?fù)保守得就像個維多利亞時代的紳士。
“或許我該告訴他,是一個叫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男人陰差陽錯救了他,而不是我?!?/p>
“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男人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否決了她的這個提議,“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
話音剛落,男人有意無意地朝梅斯神父的方向瞥了一眼。
梅斯神父立刻將頭朝后仰,就這么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康斯坦斯·卡迪文許女士,”女人輕聲念了出來,“你覺得這個名字怎么樣?”
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康斯坦斯,你不需要這么做?!?/p>
聽著他走近的腳步聲,女人轉(zhuǎn)過頭,她盯著他,眼神平靜,“那我該怎么做?”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畢竟所有的故事都應(yīng)該有個漂亮的結(jié)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