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一愣,她今天早上怕氣溫太高又被熱化掉,于是又沖了一次澡。喬南怎么知道?
喬南一笑:“你身上的氣味……淡了一點,好像還帶了一點水汽。”
唐乃的臉慢慢地紅了。這是除了被熱到之外,她第一次臉紅,像是胭脂慢慢蹭花了糖糕,潮紅之中還帶著熱意。她放下果汁,有些羞愧:
“我會記得每天洗兩次的……”
只洗一次澡,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給別人帶來困擾,這已經(jīng)不是耍大牌了,這是不禮貌的問題。
喬南看她微微低著頭,有些羞愧的樣子,眸光一閃,接著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什么,憋著笑道:
“沒有,其實你不洗都沒關(guān)系……咳?!?/p>
喬南失笑,卻不是笑對方,而是笑自己。她搖了一下頭,輕聲解釋:“早上沖澡會著涼生病的,你不用在意這個,實際上……我對氣味敏感,是因為我經(jīng)常和各種人打交道,也做過香水測評,所以我能輕易地嗅出你身上的味道其實是從……”
唐乃扣了一下座椅,突然眼前一亮……問:“香水?喬南,你有香水嗎,可以給我兩瓶嗎?我……我給你報銷?!?/p>
喬南挑起了眉梢。
陸崇鶴盯著監(jiān)視器,余光里唐乃微微仰著頭和喬南說話,風(fēng)扇被喬南一轉(zhuǎn),涼風(fēng)就拂過唐乃的皮膚盡數(shù)落在他的身上。
他微微瞇了瞇眼,嗅到了一絲帶著甜意的水汽,緊繃的眉心不由得松了松。
鏡頭里的白之舟在地上翻滾,突然恍惚了一瞬慢了半拍,陸崇鶴說了一聲:“卡?!?/p>
所有人都停下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白之舟擦了一把汗,喉嚨一動:“導(dǎo)演,我可以……”
陸崇鶴道:“都累了,休息十分鐘?!?/p>
場務(wù)和攝影打光老師們都松了一口氣,暗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出來了?以往這種錯誤陸崇鶴可從來都不會這么輕輕放過的,必須要打磨得完美無缺才能拍下一條。
不論為什么,所有人能喘息十分鐘,也是好事。
白之舟從地上起來,場務(wù)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有沒有受傷?我看你臉色不好,昨天沒睡好?”
白之舟面色有些異樣,視線瞄到角落的唐乃,心不在焉地點頭。
昨天晚上他嗅到一股帶著水汽的香水味,他意識到唐乃剛洗了澡,就站在陽臺。他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招呼。即便他打算和唐乃保持正常距離,然而畢竟成了鄰居,如果一聲招呼都不打太過失禮。
他這么想著,剛想去陽臺,就聽見唐乃和陸崇鶴在說話,風(fēng)聲撕碎了大半的聲音,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看到唐乃向陽臺右邊靠近了一些,他頓時就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許是被風(fēng)吹得著涼,一晚上都昏昏沉沉。
場務(wù)以為他這幾天總是ng,所以壓力大,于是安慰他:“看你眼底都是青黑,肯定一晚上沒睡吧……不就是ng了幾次嘛,不用自責(zé)。你這個年紀(jì),還是個新人,能演成這樣是多少演員望塵莫及的。再說了你面對的也不是一般的導(dǎo)演,那些老戲骨在陸導(dǎo)的手下能一次不ng的幾乎沒有。你放松點,啊?!?/p>
白之舟勉強(qiáng)一笑,點了一下頭。
巴黎給陸崇鶴帶了一杯水,見他閉著眼,即便是陰影中也遮不住面頰的蒼白,于是低聲道:“陸哥,昨天晚上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陸崇鶴的眉心一動,低低地應(yīng)了一句,“嗯。”
巴黎的眼珠動了動,回頭看了一眼唐乃的方向:“是不是因為住在程心諾的隔壁不習(xí)慣?要不然……我和您換一下吧?!?/p>
陸崇鶴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巴黎。
巴黎一愣,莫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