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手里拿著蒲扇,大概覺得不太滿意,謝流淵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條細細長長的東西。
這是之前,掛在他衣袖上的那截流蘇。
他把流蘇掛在小兔子圓圓的尾巴上,拎在半空晃了晃,總算是滿意了,小心系在霜降劍上。
重新回到醫(yī)堂,明珠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正趴在床上發(fā)呆。
謝流淵把藥端過去,道:“師妹,這是師尊特意吩咐的,讓你喝了這碗藥,對身體好。”
明珠盯著藥碗,小臉兒寫滿了拒絕之色,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鉆進去。
“明珠師妹,”謝流淵把碗懟到她的唇邊:“喝吧,這是師尊親自熬的,千萬別讓他失望?!?/p>
他都這樣說了,明珠也只好端過藥碗,咽了咽唾沫,淺淺嘗了一口——
然后扭頭全噴了。
噴的位置正好對著熟睡中的云珩,后者驚呼著醒過來,胡亂地在空中揮舞著雙手:“完了!下暴雨了!我的衣服還沒收!”
“……”
屋內(nèi)有片刻的安靜。
云珩環(huán)顧四周,抹了把臉上的藥汁,反應(yīng)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后,有些生氣。
可是看著明珠耷拉下來的嘴角,以及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心頭的氣立馬消了。
“沒事,”他站起來,用清潔術(shù)把衣裳上的藥汁弄干凈,隨后安慰道:“師妹,不怪你。”
謝流淵才不管這些,始終牢記著商清時的吩咐,把藥端到云珩的面前,道:“師兄,喝吧,喝完我們一起去審訊堂?!?/p>
云珩遲疑地接過,看著黑漆漆的藥汁,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明珠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能不喝么……”
他的問題還沒說完,就被謝流淵無情打斷:“必須喝?!?/p>
在謝流淵的監(jiān)督下,云珩和明珠仿佛難兄難妹,面目扭曲地喝完了一整碗藥,欲哭無淚,苦得舌頭都麻了。
之后,三人一同出發(fā),前往審訊堂。
路上,云珩撓撓頭:“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到時候要怎么跟長老們說啊?”
“那么大的灰塵,沙子全飛我眼睛里了,鬼知道葉宣是怎么死的。”明珠說著,難受地咂巴咂巴嘴:“不行,我還是覺得反胃,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么?”
“先忍忍吧,”謝流淵裝作沒事人的樣子,道:“長老們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咱們?nèi)チ酥螅炎约褐赖恼f出來,相信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p>
審訊堂。
長老急得是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圍著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暈,商清時卻是被他晃得眼暈,抬手捏捏眉心,眉眼間透著些許的無奈。
“他們到底什么時候來?”長老一拳砸在柱子上,蒼老渾濁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面露狐疑之色:“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長老不必急著給他們找罪名?!鄙糖鍟r放下手,坐正了身子:“你先別轉(zhuǎn)圈了,找地方坐下,等他們來,一切自有分曉。”
那長老不悅地冷哼一聲,但礙于商清時的身份,只好不情不愿坐下。
屁股剛接觸到椅子,謝流淵三人便踏入審訊堂,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道:“謝流淵,是不是你殺了葉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