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怪你,只是意外?!卑胂妮p聲說,她不能說都是柴家男的命。
在林錨面前,她說話是過腦子的。五個字既不過分親昵,又不過分客套。
因為紫蘇流產(chǎn)的事,白芷把黑鍋摔到她身上,半夏感同身受,所以這五個字她說得尤為真誠。
手術(shù)中三個字暗下來,林錨和半夏以及兩個刑警都走到醫(yī)生面前。
“肝癌晚期,已經(jīng)擴散到全身,我們盡力了?!?/p>
林錨一直等在病房外,等著柴家男醒過來。
半夏不打算走,她知道林錨心焦,可是,即使柴家男一會兒醒轉(zhuǎn),林錨也見不到。但她是律師,她可以。
“你進去看看吧?!标惥賹Π胂恼f。案子已經(jīng)到檢察院,他們過來是幫著維持秩序。
“你跟他說安心養(yǎng)病,外邊我一定替他打點好。”林錨攥緊半夏的手。
半夏點頭。
柴家男臉色極度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他見半夏進來,偏著頭強撐著給她笑了一下,“白律師?!?/p>
“你還好嗎?”
“我,很好?!?/p>
半夏竟在柴家男臉上看到釋然。
“林錨在外面。”
“白律師,你跟林哥說,他千萬不要把所有事都說出去,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更何況,”柴家男停頓了一下,似是在調(diào)整呼吸,“更何況,他的未來剛明朗一點,不能再因為我走錯一步。他還得替我照顧我媽和小蕓,他們就是我的命。她們倆好了,我死也瞑目了。”
柴家男示意半夏走近他,半夏靠近他床邊,柴家男緊緊握住她的手,低聲說:“白律師,我求你了!千萬千萬不要讓他那樣做,如果他不聽,你就用照顧我妹小蕓當(dāng)擋箭牌。”
柴家男捂住肝臟部位,麻藥褪去,疼痛襲來。
“好,我答應(yīng)你?!?/p>
“小蕓喜歡他,只有他才能照顧好我妹妹,他一定要替我盡心。”
半夏點了點頭。
“白律師,我累了,很累很累,我的苦難沒有盡頭,堅強我已經(jīng)聽夠了。實話說,除了刀口的疼痛,我沒有一點痛苦,相反我非常輕松?!辈窦夷辛飨卵蹨I,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