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下厭煩,頭比之前更低,埋怨自己出來受這份氣。
他又吃了三兩口,把錢扔在桌子上,走了。
“老板,你不知道他犯事了?”他一走,小區(qū)一個人就跟早餐點老板搭話。
“知道啊,但是消費者上門,我不能不接待啊,有錢不賺我是傻子嗎?”
“天天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好像誰都不如他,這回傻了吧。”
“咳,你要是有權(quán)有勢,你也這樣。男人嘛。”
幾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白芷還沒走遠(yuǎn),那笑聲對他來說尤為刺耳。
再走一段距離就是他平時喜歡去的公園,公園里總有人下棋。
象棋是白芷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之一。周六日,他偶爾會和公園里的棋友來上兩盤。
今天他…
早上,白芷醒的還是很早,一睜眼,沒醒透,以為自己還要上班。結(jié)果,他還沒走到衛(wèi)生間就想起來,以后他再也不用上班了。
他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忽生恍如隔世之感。家里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飛起來,從他眼前飄過。他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一切又都恢復(fù)了正常。
轉(zhuǎn)身回屋,打開手機,有兩個工作群的消息,他已經(jīng)被移出。
他嘴角升起冷笑,平日里都不會有人說話的群聊,竟然在出事后,有人想起把他移出去。
真是世態(tài)炎涼!
廚房里冷鍋冷灶,亦如他此刻的心境。
白芷穿好外套,打算出去散步。
小區(qū)比平時更安靜,有早起上班的人,以前都是主動跟他打招呼,現(xiàn)在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每個見到他的人都躲著走,像是兩三年前躲避新冠病毒。
他家住得是老小區(qū),小區(qū)圍墻兩側(cè)不遠(yuǎn)處都有早餐點。
早起出工的人都在那里吃早餐。白芷嫌棄早餐攤位的小吃不干凈,很少去。
法院有食堂,大部分時候,白芷都會去單位里吃早餐。今天他竟也走過去。
“老板,一碗豆腐腦,四根油條?!彼泻簟?/p>
“喲,白法官,今天怎么與民同樂了?”早餐點老板對白芷清高的性子早有耳聞。但他無所謂,畢竟人家是法官,如果事事與平常老百姓一樣那才奇了怪。
“嗯?!卑总圃挷欢?。
他旁邊坐著的有三四個小區(qū)的人,都是外來務(wù)工的人。
白芷一坐下,他們的頭就聚在一起,嘀咕。
白芷心下厭煩,頭比之前更低,埋怨自己出來受這份氣。
他又吃了三兩口,把錢扔在桌子上,走了。
“老板,你不知道他犯事了?”他一走,小區(qū)一個人就跟早餐點老板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