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頓時只剩下琴酒和綱吉。
這時,床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眼瞳清亮,看不出絲毫睡意。
“你的裝睡功夫爐火純青。”琴酒見狀,一點也不驚訝,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八?,你見我想做什么??/p>
“想確認(rèn)一件事。”綱吉慢吞吞地坐起,倚在堆高的枕頭上,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還是像晴日的火焰一般,卻更柔和內(nèi)斂,“你果然就是他,我認(rèn)識的那個人,不會這么輕易死去?!?/p>
琴酒知道他說的是誰,勾唇淺笑:“那個人的尸體在他的宿敵面前被火化,這樣都還不死,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p>
“里世界存在著比這更離奇的事情,我早已見得多了。”綱吉看著他的臉,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應(yīng)該要死,必須要死,但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卻還是為你高興?!?/p>
熟悉的十代論調(diào)。
這個男人是只長個頭和腦子,心性卻完全沒有變化,他到底是怎么把彭格列拉扯到現(xiàn)在這種規(guī)模的?
琴酒扯了扯嘴角,發(fā)現(xiàn)自己笑不出來,也沒辦法嘲諷他,有些煩躁撓撓額發(fā):“說吧,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綱吉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彭格列發(fā)生了什么。”
“那些事跟組織的琴酒有關(guān),跟我一個小房東可沒什么關(guān)系?!鼻倬茢[擺手,“你打算一直躲在這里嗎?”
綱吉瞇了瞇眼,突然沖他一笑:“我原本是這么打算的,不過……我現(xiàn)在找到了更合適的藏身之地?!?/p>
琴酒警覺地抬頭:“你想當(dāng)我的租客?”
“是啊,這不是個絕妙的主意嗎?”綱吉掀開被子下床,行動無礙,根本沒被傷勢影響,“我調(diào)查過你,你的出租屋在東京最繁華的區(qū)域,租客里有兩位偵探,一位公安,而且一層樓的屋子已經(jīng)住滿?!?/p>
“然后,你住到二層樓去,只要不露面,他們打死也想不到你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必要時請基德幫忙易容,那就更隱蔽了?!?/p>
琴酒冷冷地補上他后半段話,眼角一抽:“或許你考慮過你的守護者們打塌我房子的情況?”
“他們不會——不敢?!本V吉俯身下去與他面對面,右手輕輕撐在扶手上,用一個溫柔又霸道的姿勢將琴酒籠罩在懷,“把我氣走一次已經(jīng)足夠了。”
“……”
他想錯了,這小伙子相比十年前,變化還是挺大的。
琴酒抵著他沒有傷口的左xiong把他推開,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行,你想住就住吧,只要能支付房租,我無所謂?!?/p>
“好?!本V吉笑得純良,俊逸的眉眼舒展開來,柔和漂亮。
他從兜里拿出一張國際通用的銀行卡,小心翼翼塞給琴酒,又說:“這是我用私人名義辦的卡,里面的錢足夠我在你那里住到下輩子?!?/p>
這個架勢,跟上交工資卡沒什么兩樣。
琴酒完全不懷疑,一旦他動用了卡里面的錢,十分鐘后彭格列的當(dāng)代守護者們就會殺過來問他要自家首領(lǐng)。
琴酒這樣想著,毫不猶豫地把銀行卡揣進口袋,一本正經(jīng)地問:“要現(xiàn)在搬過去嗎?”
綱吉點點頭,隨即像脫力似的倒進他懷中。
琴酒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房門突然被推開,快斗和白馬端著食物——四碗粥——進來,看到沙發(fā)上擁抱的兩人,一人挑起左眉毛,一人挑起右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