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頁）

白龍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報紙，也是替他守著綱吉，見他出來，非常乖巧地打了個招呼：“兄長?！?/p>

“叫我哥哥，別用這么文縐縐的詞語。”琴酒坐到綱吉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應(yīng)了白龍一句，又淡淡地說：“起來吧，別裝了?！?/p>

聽到這話，打游戲的兩人齊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白龍卻有些不解，直到他看見綱吉睜開不含一絲睡意的眼瞳，裹著薄毯像個病秧子似的坐起，才恍然明白琴酒的意思。

好孩子白龍一撇嘴，向琴酒點點頭，拿著報紙起身回房。

“看不出來，你這么受歡迎。”綱吉半倚著沙發(fā)扶手，眼底笑意微漾，是微風(fēng)拂過稻田的明媚和溫柔，“剛才你進(jìn)廚房，那兩位先生看我的眼神，比刀子還鋒利?！?/p>

“他們并不是因為我才這么看你，他們看所有陌生人都是那種眼神——看我格外凌厲?！?/p>

琴酒一向聽不懂有關(guān)感情的調(diào)侃，就像出廠設(shè)置天生少了這么一項，淡漠的語氣解釋起來平淡又誠懇。

綱吉輕輕一笑，無奈地?fù)u頭道：“好吧。”

“九樓和十樓都是我的房子，規(guī)模和裝潢差不多，只要別拆房子，隨你挑選和折騰。”琴酒簡單介紹了一下，“我這里已經(jīng)有六名房客，我懶得介紹，慢慢你就會認(rèn)全了。黑羽?！?/p>

“誒！”

游戲打得正激烈，冷不防被點名，快斗下意識應(yīng)道。

“打完這盤游戲帶白馬和沢田上樓，我去補個覺，晚上你們自行商量誰做飯?！?/p>

琴酒用行動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甩手掌柜，不僅不親自帶租客看房，還使喚其他租客幫著做事，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因為他實在太過理直氣壯，所以在場三人一開始完全沒意識到有哪里不對，非常自覺地接受了安排。

直到五分鐘后，白馬拿下第十殺，才隨口一句話點出了癥結(jié)：“他為什么使喚你使喚得這么得心應(yīng)手？”

快斗一愣，傻傻地自我質(zhì)問：“對啊，為什么呢？”

綱吉在一旁笑出了聲。

……

琴酒回房睡了倆小時午覺。

不知是不是再見到赤井秀一的緣故，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恍恍惚惚間，總是夢到自己死時的景象。

那一槍來得又急又狠，傷口處迸濺的血液比巖漿還滾燙，一瞬間帶走他體內(nèi)所有溫度。

死亡比預(yù)想中降臨得更快，琴酒其實并沒有感受到太多痛苦，咽氣之前他還聞到了赤井秀一身上的煙草味，濃烈而刺鼻。

琴酒從來都只淺眠，所以不怎么做夢，也沒有任何事情會成為他的夢魘。

可今天做的這個夢不同，夢里，他居然還以第三視角看到了身旁的人和事。

他看見安室透匆忙而來，雖然極力壓抑，卻掩不住臉上一閃而過的恍惚。

他還看見赤井秀一茫然地?fù)碜∽约?，那表情，就跟夢游似的?/p>

兩人親眼看著自己此生最大的敵人死在眼前，卻沒有一人露出哪怕一點喜色。

來這一趟圖什么呢？

夢境中的琴酒真情實感地疑惑了。

而這份疑惑，也持續(xù)到他夢醒之后。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眸光渙散地盯著抱枕，像沒睡醒似的在心里把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你們到底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