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拆螃蟹殼的時候,安室透在新建文件夾。
琴酒啃辣年糕的時候,安室透接到了上級的電話,并且只說了一句簡明扼要的話:“在做了,還差幾個字就做完了!”
聞言,琴酒捧著三文魚刺身過去看了一眼,文件夾剛剛打開,一片空白。
行業(yè)黑話:“在做了”、“快要做完了”等于新建文件夾。
沒有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結(jié)束通話,安室透聞到食物的香氣,頭也不回地推了一把,將琴酒退出三步遠。
“我要工作,不要誘惑我。”他冷酷無情地說道。
琴酒懶得理他,溜達回餐桌后坐下,并打開所有食盒的蓋子。
“……”
安室透打字的手微微顫抖,努力忍了半晌后,他毅然決然地選擇暫時放下工作。
“給我一雙筷子!”
……
吃過午飯,安室透換上睡衣,在腰后放上一只抱枕,以最舒適的狀態(tài)全身心投入工作——寫報告之中。
琴酒歪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在各個無聊透頂?shù)木C藝和電視劇中反復橫跳。
他撐著額頭,手指機械地按動,看著屏幕上跳過十幾分鐘都不影響理解劇情和流程的節(jié)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小憩,順帶聽個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節(jié)目無聊到聽響都有催眠效果,琴酒閉目養(yǎng)神幾分鐘后,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次醒來,是因為他支撐腦袋的手滑了一下。
驚醒的剎那,他以為自己在做清醒夢。
旅社舒適又刻板的裝潢變成了昏暗的地下倉庫,昏黃的吊燈垂在頭頂,光線忽明忽暗,氛圍壓抑沉冷。
冷,真冷。
琴酒打了個哆嗦,一把抓起拱到床尾的被子裹上,再一轉(zhuǎn)頭,就被對面坐著的人嚇了一跳。
吊燈光線籠罩范圍之外,昏暗但不完全昏暗的墻角處,赤井秀一抱著狙擊槍閉目養(yǎng)神,右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左手扣著槍身,仿佛琥珀里凝固的剪影,有冰冷又鋒利的質(zhì)感。
“赤……”
琴酒對他實在太熟悉,以至于名字都到嘴邊,才發(fā)覺他是做諸星大裝扮,穿著組織統(tǒng)一制式的黑西裝,臉部線條刀片一樣的瘦削。
像是聽到琴酒沒說完的音節(jié),赤井秀一足夠警醒,猛地睜眼,恰巧與他四目相對。
赤井秀一的眼里有殺氣,冷銳凜冽,能刮掉人的臉皮。
“你醒了。”看到琴酒,他迅速藏起鋒芒,低沉的聲線滿是睡眠不足的沙啞,“換你守夜,我休息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