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鏡子前,望著自己脖子與鎖骨上那一處處被吻紅的痕跡,幾乎難以相信這些印記是真的。
我不是說好只想和喬納簡單生活嗎?
我們在第一營地的那些日子,我曾以為只要抓緊他,抓緊那份曖昧與陪伴,就能讓這動蕩的世界有一塊屬于我的安穩(wěn)角落。
可拉斐爾……他用他的方法撕開了那層安穩(wěn)的假象,把我拖進了他的世界,讓我看見另一種情感的極端。強烈、占有、沉默中帶著瘋狂的深愛。
而最讓我痛苦的是……我沒有討厭那種感覺。
更何況,一開始是我允許他進入我的世界的。
我坐到床邊,抱著膝蓋,額頭抵住手臂。
腦中開始浮現(xiàn)出另一張臉,帕克。
他是我童年里最純凈的陪伴,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如果他沒留在第一營地,我們是不是就能離開那場權(quán)力游戲,好好生活。
然后是崔斯坦,他靠近時的壓迫與掌控,讓我無法呼吸,卻也無法否認心里那一瞬間的悸動。
為什么偏偏是我?
為什么我會讓他們每一個人……都這么真實地走進我心里?
我不是貪心的人,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選擇。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我”是真正的自己,想要平凡的,想要被愛的,想要變強的,還是……想被誰緊緊抱著都無所謂的那一個。
我的心很亂,亂到連呼吸都覺得疲倦。
我只知道,我再也說不出那句話了:
“我只想和喬納簡單地生活?!?/p>
因為那句話,在拉斐爾說出“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也喜歡喬納”的那一刻,就被我親手推進了不可能的深淵。
之后幾天,果然鄧波傳來天使被救出的消息,但卻因為天使本身沒被證實存在而不了了之。
我只是害怕喬納會知道是我,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懷疑我的樣子。
他依舊像平常那樣與我互動,甚至更溫柔、更小心翼翼。但越是這樣,我越無法呼吸。
直到某天夜里,熟悉的敲門聲響起,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喬納站在門外,臉色難看得不像話。他走進來,反鎖上門,背對著我沉默了幾秒,才低聲問:“你和他,在酒吧那晚,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縮。
“什么?”我裝傻,卻知道那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