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德雙手插進風(fēng)衣口袋,對手下交代了幾句,帶著許灼華出了百樂門。
許灼華上車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空蕩蕩的夜,就好像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一切風(fēng)聲都會停留在此刻。
陳鶴德沉默地開著車,許灼華坐在后面愣神。
“許小姐不害怕嗎?”
許灼華回過神,她熟讀歷史,每個時代都有其特質(zhì),而這個時期的特質(zhì)就是“人如草薺”。
“害怕?!彼穆曇艉茌p。
陳鶴德笑了一聲,也很輕,“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害怕?!?/p>
之后,再無言語。
車子停在程公館門口,張岐正坐在門口,以為是程牧昀回來了,看到來人是陳鶴德,臉上的笑意凝固。
陳鶴德說道:“我把許小姐送回來了,算你們家少帥欠我一個人情?!?/p>
留下這句話,車子就轟隆隆地開走了。
程夫人從房內(nèi)慌慌張張地走出來,“是牧昀回來了嗎?”
一看到許灼華身上的褻衣,愣住原地,“你的衣服呢?”
“借給別人了?!?/p>
“你怎么回來的?”
“陳副署長送我回來的?!?/p>
程夫人臉上的五官抽搐,嘴角壓抑著笑意,眼睛瞪著許灼華,貌似想發(fā)火又有點竊喜。
片刻,程夫人怒不可遏地說道:“許恕華!大半夜衣不蔽體地回來,還跟其他男人廝混在一起,你把程家當(dāng)成什么了?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
這就是許灼華想要的效果。
身為程家的未來兒媳婦,公然穿著褻衣,還大半夜被一個陌生男人送回來。
程夫人一定不會再讓她進門。
正好,她不想嫁。
所以她才會把衣服給那個舞女,才欣然同意讓陳鶴德送自己回來。
“我跟少帥走散了。”
程夫人更氣了,“走散了就不能等在原地嗎?而且衣服倒是借給別人還是被人脫了,你說得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