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處管著。
軍需處長的公子,又是往外面送白銀,又是往內(nèi)陸運(yùn)鴉片。
一切都串起來了。
程牧昀卻不太相信,“紹尊不碰鴉片?!?/p>
陳鶴德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以前是不碰,現(xiàn)在不一樣了,富貴險中求,難道少帥沒有發(fā)現(xiàn)嗎?梁家今時不同于往日,游走其中的不乏三教九流和西洋人,亂世之中,誰沒良心誰就過得好?!?/p>
程牧昀緊握拳頭,難道梁家早就做起了鴉片生意?
軍中丟失的軍餉,全都被梁家拿去買鴉片?
軍中的人繳鴉片大煙,但最大的鴉片販子竟然就是軍需處長。
可笑啊可笑!
可悲啊可悲!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程牧昀雖然有懷疑,但是仍是不敢相信,“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梁家碰了鴉片?”
陳鶴德雙手一攤,“沒有證據(jù),只有推測?!?/p>
程牧昀立刻起身,“陳副署長該知道,程家與梁家為什么交好,所以沒有證據(jù),我不會碰梁紹尊。”
程家與梁家交好,不僅是為了穩(wěn)固地位,更是為了手底下軍隊的活路。
亂世之中,誰都窮,但是不能虧了那些為了吃飽飯甘心跟著程督軍的兵,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程牧昀不會動梁紹尊。
程牧昀往偏廳走去,陳鶴德站起身,“如果我說我有證據(jù),證明一年前的鴉片案跟梁家有關(guān)系呢?”
男人的臉半隱在黑暗中,一直眼睛閃著嗜血的光。
“陳鶴德,你最好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fù)責(zé)?!?/p>
這話像是從北極天寒地凍之中吹過來的風(fēng),裹著冰渣直刺進(jìn)的陳鶴德的心里。
“那是自然?!?/p>
程牧昀緊握拳頭,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慢慢轉(zhuǎn)身,嗜血的眸子對上陳鶴德嚴(yán)肅的臉。
陳鶴德雙手作揖,彎腰鞠躬,“程少帥,陳某也恨鴉片,立志要還中華一個海清河晏的警署,陳某今日來見少帥,自然拿出十成十的誠意?!?/p>
程牧昀雙手環(huán)抱胸前,“你的誠意是什么,拿出來?”
“一年前放火的人,就是梁紹尊,因為爆炸發(fā)生得太快,他的后背留下了傷,松油廠爆炸造成的傷口如何,程少帥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