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tài)度出乎許灼華的意料,正常人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追根刨底問出來,然后合理規(guī)避自己的死亡嗎?
“你不意外嗎?”
程牧昀的眉輕輕皺著,抿著唇,似乎很悲傷。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許灼華愣住,她沒想到程牧昀會這么敏銳。
“是,在你死之前,你的妻子會先死,被人放火燒死,之后你就會變成一個很壞很壞的人,最后被人殺死,留下罵名。”
程牧昀聽后,伸出手圈住許灼華的肩膀,“可惜我做了這么多好事,最后還是落得個這么慘的下場嗎?”
他的反應(yīng)就好像是聽了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
許灼華忍不住皺眉看著他,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男人輕輕勾起唇角,“相比于我的慘死,我更在意你,明知道嫁給我會死,你還是選擇了我?!?/p>
一滴淚就這樣從男人的眼角滑落。
大顆的、滾燙的、真誠的、心疼的。
程牧昀抱緊許灼華,“既然你把賭注押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不會讓你輸。”
許灼華埋在男人的懷里,“我相信你,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p>
……
自從敞開心扉之后,許灼華感覺日子過得很快。
逛遍整個新海城仿佛只是一瞬間,花開后又落,黎明靜待黃昏,愛人十指相握,一個夏天就這樣悄然流逝。
程夫人自從知道兩人在一起后,意外地沒說什么,雷火火地定了日子,好像程牧昀是個大齡剩男一樣。
許家自然也十分高興,能結(jié)上程家。
整個家里,最不高興的,可能就是許積義了吧。
大夫人出門去采買,家里的幾個姨太太罕見地坐在一起,每個人手里一個針線活,為許灼華做千喜帕。
七姨太跟許灼華的關(guān)系最好,年紀也大不了多少。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這是繡的鴛鴦還會鴨子?”
許灼華看著手里四不像的手帕,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她根本就不擅長女紅,大夫人非要她自己做一個,她才不得不拿起針線。
“你別嘲笑我了?!痹S灼華把手帕藏在身后,“我本來就不擅長。”
幾位姨太太都笑她,“大小姐這是好命啊,以前我們連新被子都是自己縫制的,哪像大小姐,只要一個手帕就行?!?/p>
“就是就是,少帥送來的聘禮都擠滿倉房了,咱們哪有大小姐的福氣?!?/p>
許灼華被她們說的臉紅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