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自帶著包袱奔往大興,日夜兼程。途中他們會在官驛換馬,除吃和睡外,幾乎不曾停息。
從長姑到大興郡境內(nèi)快馬也要行十日,先前趙徹跑得更快些,七日就抵達(dá)長姑。
陳皎和馬春到底比不得他們,自要慢些。
不過趙徹還是吃了一驚,人家畢竟是養(yǎng)在府里的嬌女,這會兒跟他們一樣日夜兼程,不曾叫過一聲苦,也著實了不得。
另一邊的西山縣陷入了僵局中,當(dāng)?shù)氐母改腹倮羁h令沒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官紳有點惱火。
這邊的土地兼并嚴(yán)重,那方士紳是個硬茬兒,方家名下掛了一萬多畝田地,皆是周邊村民的田產(chǎn)。
目前方家宗族有人在朝廷為官,是他們叫囂的底氣。再加之三個村的村民互通姻親,一些也姓方,還有些姓秦,親戚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陳賢樹碰到這么一個刺頭,著實惱火。
眼見快過年了,他心里頭無比煩悶,縱使手里握了三百兵,也沒法去動那些村民。
三個村,近兩百戶,一窩蜂壓過來數(shù)百人!
那情形簡直了!
陳賢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跟他們講道理,那幫刁民無人會聽,全都跟瘋狗似的見著官兵就喊打喊殺,叫他頭痛不已。
老四陳賢允滿腹牢騷,他其實并不贊同自家兄長去請陳九娘幫襯。一個娘們,能有多大的能耐?
都尉梁右民也曾私下抱怨過,說道:“大郎君就是太過仁慈,對付方家那幫官紳,就得殺光才好。
“他們仗著朝廷里有人做官,在地方上為所欲為,淮安王府哪能這般慣著?”
陳賢允也道:“前兒我們接到二哥來信訴苦,說他被爹派去永圣查私鹽,那簍子就是九娘捅出來的,我就想不明白,為什么長姑縣的呂家都能統(tǒng)統(tǒng)殺光,這邊的方家就不能?”
梁都尉:“就是,方家煽動百姓鬧事妨礙公務(wù),就該殺?!庇值溃按罄删殃惥拍镎堖^來又有何作用,難不成那方家就怕她了?”
陳賢允心煩道:“誰知道她有什么法子呢,且看著罷,我就不信九娘能不動一兵一卒把方家平息下來。”
當(dāng)時他們都覺得把陳九娘尋來多半于事無補,因為那方家著實厲害,和村民們抱團抵抗,猶如鐵桶一般難以找到突破口。
哪曉得竟被兩個娘們打臉。
武,打不過裴長秀;智,斗不過陳九娘。
被兩個脾氣暴躁的婆娘按到地上摩擦,臉皮子都臊沒了。
那時胡宴嘴都笑歪了,第一次發(fā)現(xiàn)裴長秀的妙處。
一群老爺們被兩個女人羞辱得滿地找牙,倍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