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袍微敞,墨發(fā)有些散亂地披在肩頭,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此刻布滿了被打斷興致的慍怒和冰冷的寒意。
正是當今圣上,蕭承燁!而他的龍袍,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他身側(cè)的人。
只能從那明黃的縫隙間,隱約看到一截雪白圓潤的肩頭,以及……一雙微微上挑,眼尾泛著紅,此刻卻充滿了無盡嘲諷和冷漠的鳳眼!
那雙眼睛,漠然地掃過門口驚呆的黎芷安,以及跪了一地的奴才。
隨即,龍袍下傳來一聲極輕極淡,卻又無比清晰的嗤笑。
“嗤……”這聲嗤笑,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黎芷安的臉上!
蕭承燁顯然也聽到了,他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悅,但更多的怒火,是沖著不請自來的皇后。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萬年寒潭,牢牢鎖定了門口呆若木雞的黎芷安。
“皇后?!彼_口,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和……毫不掩飾的厭惡?!罢l給你的膽子,擅闖東宮?”
皇后?他叫她皇后?而不是像平時那樣,溫情脈脈地喚她“芷安”?
那語氣里的冰冷和厭棄,是如此的明顯,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進了黎芷安的心臟!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應(yīng)該在養(yǎng)心殿歇息嗎?!
他怎么會和蘇明棠這個……看著蕭承燁那冷酷得如同陌生人的眼神,全然不見了昨夜纏綿時的半分溫柔,黎芷安心中那點捉奸的得意和興奮,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養(yǎng)心殿總管太監(jiān)趙鞍,正提著袍角,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他額上全是汗,臉色慘白,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一看到殿門口這劍拔弩張、皇后帶人跪了一地的景象,趙鞍腿一軟,差點沒當場癱下去!
完了!
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
“奴才……奴才叩見陛下!叩見皇后娘娘!”趙鞍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聲音都在發(fā)顫。
他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就讓皇后娘娘闖進來了!
陛下千叮萬囑,這東宮……黎芷安此刻才如夢初醒。
她剛才……都做了什么?!
擅闖禁地!
帶人破門!
沖撞圣駕!
還……還差點捉了……陛下的……黎芷安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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