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要的,是讓他徹底斷了這份念想!”
“哀家要他親手,了結(jié)這個孽緣?!彼偷鼗厣?,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直射二人。
“蘇明棠的家族是叛黨,她是叛賊之女,穢亂宮闈,罪不容誅?!?/p>
“皇帝當(dāng)初能廢了她,如今,就能殺了她?!?/p>
“哀家不僅要她死,”太后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盡的怨毒與算計,“哀家還要她死在蕭承燁的面前,最好,是死在蕭承燁的……手上!”
“只有這樣,皇帝才會徹底明白,誰才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誰的家族,才是他皇位最堅實的后盾?!?/p>
“也只有這樣,他才會徹底死了對蘇明棠那賤人的心,乖乖地讓芷安為他開枝散葉?!眽劭祵m內(nèi),檀香依舊,卻似乎也染上了一絲血腥的寒意。
太后黎守拙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深沉而猙獰的笑意。她已經(jīng)布好了局,只等著看,蕭承燁如何一步步踏入她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而蘇明棠,不過是這個陷阱中,一枚注定要被碾碎的棋子。
至于那所謂的“坐胎藥”……哼,一個連自己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中的女人,還妄想誕下龍裔?
簡直是癡人說夢!太后眸光微轉(zhuǎn),心中已有了新的計較。
或許,那“坐胎藥”,也能成為催動皇帝親手解決蘇明棠的……另一味猛料?
她甚至更期待,若蕭承燁親手格殺的是一個懷著他骨肉的蘇明棠,那場面,想必會更加精彩。
只是,她把玩著瓷瓶,心中卻隱隱掠過一絲不安。
蕭承燁對蘇明棠的執(zhí)念,似乎比她預(yù)想的還要深。
這“坐胎藥”的出現(xiàn),就是一個不祥的征兆。
萬一……太后眼神一凝,還有一枚更隱秘的棋子,或許,也該動一動了。
這深宮,從來都是一步踏錯,萬劫不復(fù)。
蘇明棠,你可千萬,別讓本宮失望啊。
臨近夏末,秋蟬的嘶鳴尚未絕跡,京城的雨水卻已連綿不絕,一場緊跟著一場,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涼意。
這雨,一下便是數(shù)日,仿佛要將整個盛京城都浸泡在潮濕的愁緒之中。
東宮那破敗的庭院里,幾株憔悴的芭蕉葉被雨水打得低垂,更添了幾分蕭瑟。
蘇明棠的這場風(fēng)寒,來得兇險,纏綿了半月有余,幾乎將她本就孱弱的身體徹底掏空。
然而,或許是這連綿的病痛,竟意外地緩和了她與蕭承燁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氛圍。
蕭承燁竟一反常態(tài),白日里處理完政務(wù),夜里便宿在東宮偏殿,親自照蕭承燁竟一反常態(tài),白日里處理完政務(wù),夜里便宿在東宮偏殿,親自照看。
雖則依舊是冷著一張臉,言語間也少有溫情,但那湯藥飲食,無一不是他親自過問,甚至偶爾還會親手喂她幾口。
這份難得的“體貼”,蘇明棠不禁懷疑他這是……愧疚?
還是那所謂的“坐胎藥”真起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