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才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就聽見她的聲色凄厲響起:“太上皇,明王囚禁了我的救命恩人裴覬,還利用裴覬的性命威脅我!”
霍鄞州蹙眉,跟出去,就看見昏暗的天色下,南姻跪在太上皇跟前,儼然不是剛才那剛毅的樣子。
太上皇皺眉,余光睨了一眼霍鄞州,見他臉上有傷,南姻沒有,才問:“他威脅你什么?”
“他……”
威脅她回明王府。
威脅她再不準(zhǔn)提和離。
這話說出來,怎么都像是她不識相,矯情折騰霍鄞州。
而霍鄞州也渾然不在意,站在一旁瞧著,就等著她開這個口,跳這個坑。
南姻的心一橫:她不好過,那他的心肝寶貝南晴玥就別想好過!
“他威脅我讓我以南晴玥為尊,好好侍奉南晴玥!在外我是明王妃,在內(nèi),我比南晴玥不如!”
話才說完,南姻就聽見一聲輕嗤。
霍鄞州不怒反笑,如同局外之外,看著她演,半點不見異色。
太上皇惱怒,抬手吩咐全公公將一個婢女帶上來:“這是我身邊的武婢,今日就賜給你,若是有人敢冒犯你明王妃的威嚴(yán),盡管吩咐她打!只要你占理,打死打傷,孤給撐著!”
讓武婢去攙扶南姻,他看向霍鄞州:“裴覬現(xiàn)在在何處?”
“燕王府?!被糅粗萋暽p緩,看向了全公公。
全公公點頭:“是的太上皇,裴覬早早就回燕王府了?!?/p>
南姻聞言,臉沉了下去:霍鄞州這個畜生故意玩她呢!
霍鄞州面上帶著淡薄的笑意,看著南姻。
太上皇示意南姻近前,才用南姻可聽見的聲音訓(xùn)斥她:
“好生跟著回去,明王妃的權(quán)勢大著呢。不管你怎么跟自家男人鬧,關(guān)上門,只要你還是明王妃一天,外面的人都要給你身后的男人面子,即便是看不慣你,動你也只敢動嘴而已。
倘若你同他和離,你手中有醫(yī)術(shù),那些權(quán)貴有的是辦法,打斷你骨頭叫你彎腰為當(dāng)他們的狗!不要太把自己手里的能力當(dāng)回事,醫(yī)術(shù)不是權(quán)術(shù)。懷揣財寶容易引來惡賊,孤年紀(jì)大了,不可能把你護得密不透風(fēng)。”
南姻抿唇看著太上皇。
方才在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太上皇都知道了。
他心里,也是跟明鏡一般。
南姻低下頭,剛想要問,那能不能讓她不回明王府去?
還沒有開口,一聲凄厲的喊叫就傳了過來——
“王爺,不好了!”
南晴玥的貼身婢女月白哭喊著過來,看見南姻在,恨恨地看了一眼南姻,跪下哭求:“我家南妃娘她被小芙兒郡主刺傷了!小郡主說,是王妃娘娘教她的這么做的!”
“你說什么?”南姻轉(zhuǎn)身看向南晴玥的貼身婢女月白。
月白哽咽:“小郡主說她被帶到明王府之前,王妃娘娘說過,她是燕王府獨女,若是來明王府,看誰不順眼,盡管收拾,哪怕是殺了我家主兒,陛下他們看在燕王戰(zhàn)功赫赫的份上,也不會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