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專業(yè),被安排到了島城物資局。三姨在物資大廈當(dāng)了一名營業(yè)員。
三姨只要回家,總是跟媽媽有說不完的話。平時,也經(jīng)常有書信來往。
我把她當(dāng)成了親姨。而且,是我們家所有親戚中唯一生活在大城市中吃國庫糧的人。
高考落榜后,我感覺天都塌了。十年寒窗就這樣付諸東流,人生似乎在這一年畫上了句號。
我常常坐在半山腰的大石上俯瞰著養(yǎng)育了我的村莊發(fā)呆,眼前浮現(xiàn)的是父輩們那佝僂的腰、古銅色臉龐上刀刻般的皺褶,聽到的是為一家老小的吃穿愁眉不展的嘆息。
或許在哪一天的傍晚,臉上抹了雪花膏的媒婆會把一位毫不相識的姑娘領(lǐng)進家,在昏黃的煤油燈下,相互看上一眼,就成家立業(yè)了。
從此后,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腰彎了,背坨了,脖子上不知什么時候也掛上了一桿旱煙袋……
我不甘心,在家憋了快兩個月,我背上行囊,來島城投奔三姨。
回屋后,三姨把我?guī)нM了緊挨表姐的房間里。
“這是月月的房間,她比你小三個月,應(yīng)該叫你表哥,她去南方同學(xué)家了。你就住這房間,她回來的時候,跟你表姐睡?!?/p>
三姨要出去的時候,我問:“三姨,沒見姨父呢?”
“他出差了,明天回來。安心睡覺吧,工作會有著落的?!?/p>
躺床上后,我滅了燈。很快一陣困意襲來,進入了夢鄉(xiāng)。
臨來前的兩個夜晚,我?guī)缀鯖]有合眼。激動,緊張,腦子里全是雄心壯志、事業(yè)有成的畫面。不久的將來,會榮歸故里……
不知什么時候,我被尿憋醒了,懵頭懵腦地去衛(wèi)生間?;貋淼臅r候,看到表姐的房間里竟然還亮著橘紅色的小夜燈。
我被一種浪漫溫馨的氣息吸引,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她的門口。立刻,就有一股特有的清香順著鼻孔沁入心脾,精神也為之一振。
這么晚了,她在干什么呢?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再一次浮現(xiàn)在眼前,精致的臉頰,雪白的腿,前凸后翹……
使勁咽了口口水,隨即臉紅心跳起來,脊背上滾下了大顆的汗珠。
鬼使神差,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表姐的閨房。
還沒看到人,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