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北境第五枚棋子（第2頁）

中央只有一把高背石椅，背對門口。

“主人，人帶來了?！?/p>

鬼面人躬身，退后，身形融入殿外的陰影，仿佛從未存在。

蘇文站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規(guī)?；腻懺靺^(qū)，分區(qū)明確的物資倉庫，還有那些人。

一切都指向一個結(jié)論。

“你和你父親，很不一樣?！?/p>

石椅緩緩轉(zhuǎn)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椅上的人，戴著一張純黑無紋的面具，像一塊凝固的深淵。

聲音蒼老，嘶啞。

“蘇戰(zhàn)是劍，鋒芒畢露，寧折不彎?！?/p>

“而你，”黑面具下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是一張網(wǎng)。在黑暗里，無聲張開。”

蘇文沒有理會這套評價。

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穿透昏暗，直視那張純黑的面具。

“黑水城，是燕云關(guān)的秘密補給線？”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黑面具人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他預(yù)想過蘇文的震驚、恐懼，或是憤怒。

唯獨沒有預(yù)料到這句直擊核心的質(zhì)問。

“你看到了什么？”

“兵器，糧草，還有人?！?/p>

蘇文的語速不快，卻字字敲在對方的心上。

“這里的鍛造規(guī)模，足以支撐一支三萬人的軍隊持續(xù)作戰(zhàn)三個月。這不是流寇的手筆?！?/p>

“所以，黑水城不是盤踞在北境的毒瘤。它是一條動脈，一條在神都斷糧時，為燕云關(guān)輸血的動脈?！?/p>

石殿內(nèi)，死寂。

良久，黑面具人發(fā)出了一聲分不清是贊嘆還是悲涼的笑。

他抬手，摘下了面具。

那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臉，布滿皺紋，眼神渾濁，扔進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