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還有救。”
這一刻,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隔閡,都隨著那張碎裂的帥案,一同消失了。
他守的,不是那個高居龍椅、猜忌成性的乾元帝。
他守的,是他和摯友蘇戰(zhàn),共同許下的那個承諾。
守護天下蒼生。
帳內(nèi)一片死寂。
許久。
“我知道了。”
蘇文輕聲回答。
侯君集緩緩轉(zhuǎn)過身,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目光復雜到了極點。
他不再是那個威嚴的統(tǒng)帥,更像一個卸下所有重擔的普通人。
他彎下腰,從四分五裂的帥案殘骸下,撿起一塊唯一還算完整的令牌,扔了過去。
“屯田督造營,擴編至五千人?!?/p>
“燕云關(guān)所有軍械、糧草、匠人,任你調(diào)配?!?/p>
蘇文伸手接住。
那是一塊純黑的玄鐵令,入手冰涼。
上面,只用最凌厲的筆法,刻著一個字。
“殺!”
“我把斥候營的指揮權(quán),也交給你?!?/p>
侯君集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九幽。
“去查?!?/p>
他死死地盯著蘇文,一字一頓。
“把侯君義,還有他背后那些藏在北境的老鼠?!?/p>
“一只,一只,全都給我……”
“揪出來?!?/p>
蘇文握緊了那塊冰冷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