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脫shen上的白大褂,他拿了護照直奔機場。
飛機上,他反復回想著平叔的話,卻是不敢相信。這或許是個笑話,或許是人nong錯了。
直到他在醫(yī)院的停尸房里見到被白布蒙著的尸ti,以及哭成淚人的弟弟和面se悲痛的爺爺。
那個從前對他嚴厲至極的父親,那個讓他早早逃離家庭的父親,從此以后,化成冰涼的尸骨。
年幼的弟弟看著他,聲淚俱xia地問:“大哥,怎么辦?”
他說:“別擔心,有我在?!?/p>
他一滴yan淚都沒掉,冷靜地cao2辦了父親和繼母的后事。
所有人都說他冷血無qg,連父親走了都不難過。
甚至連爺爺都說:“阿文,你爸爸他已經(jīng)走了,你還不原諒他嗎?”
該原諒嗎?
五歲那年,他因為寫錯一個字,父親便不準他吃晚飯。
父親說,這世上沒有試錯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錯誤。
七歲那年,他被shui果刀劃破了手指,嚎啕大哭,父親罰他抄寫英語單詞到凌晨兩dian。
父親說,男人不允許掉yan淚,哪怕他只是個七歲的孩zi。
十歲那年,他偶爾一回發(fā)揮失常,期末只拿了第二名,父親讓他在天寒地凍的室外,罰站四個小時。
父親說,zuo不了第一的,都是廢wu,哪怕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少05分。
十二歲那年,他發(fā)燒到三十九度,父親依然jian持讓他去上學。
父親說,陳家的男人,不能這么jiao氣,哪怕他已經(jīng)燒得tou暈yan花。
十六那年,他不愿意聽從父親的安排去讀商科,擅自申請了劍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