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斂去笑意,轉(zhuǎn)身對凌鴻道:“移駕御書房,傳朱鈞覲見?!?/p>
……
御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
林燼端坐于龍案之后,面前茶湯澄碧,氤氳的霧氣在他冷峻的面容前繚繞。
“陛下?!?/p>
凌鴻屈身入內(nèi):“朱大人到了?!?/p>
林燼輕抿茶水,眸光微抬:“宣?!?/p>
不多時(shí)。
朱鈞身著青色圓領(lǐng)長袍,腰間素銀帶毫無紋飾,疾步上前。
他雙膝及地時(shí)袍裾如云鋪展,額頭重重叩在金磚之上:“臣朱鈞,恭請圣安!吾皇萬歲!”
林燼屈指叩響青銅鎮(zhèn)紙,一聲清鳴在殿內(nèi)回蕩:“愛卿免禮?!?/p>
“謝陛下隆恩?!敝焘x再拜而起。
今日的朱鈞,雖依舊霜染兩鬢,雙眸因查案徹夜未眠,血絲密布。
但昨日佝僂的脊背卻挺直如松,連官服上的暗織云紋都顯得格外鮮活——
哪還有半分頹唐模樣?
林燼指腹摩挲著茶盞邊緣,漫不經(jīng)心道:“查的如何?”
朱鈞腰身僵直,指節(jié)捏的發(fā)白:“回陛下……”
他喉頭滾動(dòng),嗓音沙啞如礫石摩擦:“秦黨手段狠絕,涉案之人非死即遁,連片紙只字都……”
話音戛然而止。
眼底翻涌著滔天恨意。
他恨!
恨自己的無能,摯友含冤而死,卻連個(gè)公道都討不回!
林燼輕笑一聲,轉(zhuǎn)腕輕振,茶盞脆響叮然:“秦嵩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愛卿查不到線索,原在情理之中?!?/p>
他忽然抬眸,如利劍出鞘般直視:“不過……既然找不到證明忠義侯清白的證據(jù)……”
朱鈞聞言立即跪伏在地:“臣無能!”
“起來?!?/p>
林燼袖袍輕撫,一道柔勁將朱鈞托起:“朕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