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月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見男人裹挾著寒意的聲音。
“怎么?你覺得我爭不過他?”
裴硯的眉眼仿佛染上一層寒霜,渾身透露著危險和滲人的戾氣。
一旁站著的容嫣一改先前的慌亂,取而代之是不易察覺的嘲諷。
她還真是多慮了,怎么就忘了這位貴人是因何來此。
早就聽聞裴硯是來襄州城修養(yǎng),堂堂世家貴子,身受重傷卻被驅離上京,其中意思何其明顯,如今裴硯既已開口留她身邊伺候,陸文月和裴氏卻接二連三地反對,這無疑是在挑釁裴硯的威嚴。
裴氏起初心里焦躁失了分寸,如今被裴硯的態(tài)度震懾住,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遞眼色給劉媽媽,劉媽媽忙跪下,恭敬道:“公子,容嫣乃是老奴的親生女兒,這婚事確實是早就定下的,若是臨陣悔婚,又傳出公子與容嫣之事,怕是會傳出一些不利于公子名聲的謠言?!?/p>
“夫人也是為公子著想?!?/p>
“娘,女兒怎么從未聽聞娘給女兒定下了婚事,娘莫不是記錯了,其實這定下婚事的是妹妹?”容嫣疑惑不解。
劉媽媽臉色驟然蒼白。
這賤丫頭是什么意思?
居然敢攀扯她的寶貝清婉!
裴硯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看這樣子,是裴氏在阻止他留下這個婢女。
他失了夭夭,失了一切,如今想留一個小婢女在身側,也需看旁人臉色。
還真是,讓人火大。
裴硯冷笑,“虎落平陽被犬欺,我今日倒是見識?!?/p>
裴氏心中頓涼,拉著陸文月就跪下,“公子息怒,妾身絕無輕視公子之意,是我逾矩?!?/p>
陸文月抬頭就能看見站得直直的容嫣,她居然會跪這個賤人!
“劉媽媽,你仔細想想,這婚事究竟是誰的?”裴氏心中惱怒。
若非是劉媽媽選擇了容嫣,豈會生出這么多事端?
裴硯她是萬不能得罪的。
劉媽媽心如死灰,豈能不知裴氏話中之意,只能硬著頭皮改口,“是,是老奴記錯了,這三日后要出嫁的,是老奴另一個女兒,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