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大皇子只剩一臉凄惶,眼中還帶著懼色。
“寧嬪娘娘,你莫要如此,請你放開我母親。”
“母親或許曾經(jīng)做了錯事,但她已日日求神拜佛,悔不當(dāng)初了?!?/p>
他一邊說一邊踟躕著腳步,像是想上前拿開慕卓寧的手臂,卻又不敢一般。
慕卓寧冷冷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松手放開了陸婉宜。
陸婉宜肺里猛地灌入空氣,趴在地上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慕卓寧走到大皇子面前,居高臨下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p>
“所以我今日的警告對你同樣有效?!?/p>
“你若敢動玨兒半分,休怪我不客氣!”
慕卓寧的聲音極低,極緩,但那威壓卻迫得大皇子嘴唇微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卓寧走后,大皇子忍不住朝她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他本能的就有些怕她,不知何故,這讓他極其不悅。
望著眼前仍舊死狗一般趴伏在地的陸婉宜,大皇子嫌惡地嘀咕了一聲‘廢物’,便自回房了。
乾清宮里,皇上已經(jīng)得了稟報。
他沒想到,慕卓寧也有被逼急的一天,心中甚是感慨。
終究是玨兒先得了她的心嗎?
想到這里,他抬手摁了摁隱隱作痛的下腹,眉頭隨即皺了起來。
那藥的藥效似乎越來越弱了,發(fā)作的時間也更頻繁起來。
看來,他有必要去一趟袞州了。
皇上朝虛空中低聲說道。
“準(zhǔn)備一下,休書慕啟明,就說朕這幾日就會起程去袞州?!?/p>
暗中黑影低低應(yīng)了聲是。
沉默片刻,皇上又接著說道。
“告訴他,也做好迎接自己女兒的準(zhǔn)備?!?/p>
皇上手指輕輕掐著,算起來,那個女人入宮已過了四年多。
四年未曾回過家鄉(xiāng),定然甚是想念吧。
何況是那女人,人在宮中,心卻已飄回了家鄉(xiāng)。
若是她知道,這次他要帶她回袞州,會不會歡喜雀躍?
皇上想起慕卓寧,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那是他最初發(fā)現(xiàn)自己中毒的日子。
袞州之野,是暮辭大師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