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陳站在對面,背依舊挺得筆直,臉上卻難得露出幾分郁悶,眉頭擰成個疙瘩。
李遠(yuǎn)看到葉飛,趕緊從柜臺后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這男的叫王虎,在附近開賭場的,出了名的橫:他說老陳碰掉了他的畫,非說值三百萬?!?/p>
王虎聽見動靜,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葉飛,上下打量了一番,見葉飛穿著普通夾克,眼神里的輕蔑毫不掩飾。
“你就是這老頭的同伙?正好,省得我再找了,三百萬,趕緊賠!”
“同伙?”
葉飛走到老陳身邊,目光落在地上的字畫上,直接反問了回去。
“你憑什么說我們是同伙?”
“廢話!”
王虎直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說你讓他來的,不是同伙是什么?少跟我扯犢子,趕緊掏錢!”
“雖然我不差錢,但這仕女圖是祖?zhèn)鞯?,意義不一樣,今天不賠錢,誰也別想走!”
葉飛彎腰撿起地上的畫框看了看,直接冷笑道:“王老板是吧?我倒想請教一下,這玉石坊是賭石賣玉器的地方,你帶著祖?zhèn)鞯淖之媮磉@兒,是打算把畫裱在玉璧上,還是想給玉器題字?”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笑出了聲。
王虎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顯然沒料到葉飛會這么問。
硬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了一句嚴(yán)重的話。
“我……我樂意,我愛帶什么帶什么,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p>
葉飛看著王虎,眼神陡然變冷道:“但你帶著幅一眼假的仿品來碰瓷,還敢獅子大開口要三百萬,就得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p>
王虎愣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鏈隨著動作晃得更厲害了。
“你說假的就假的?我看你是想賴賬吧!這畫可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上面還有名家落款,你他娘的懂不懂古董?”
葉飛沒說話,直接開始透視眼。
【仕女圖,假貨,破損,分文不值?!?/p>
葉飛勾了勾嘴角,直接抬手指向畫中仕女的發(fā)髻。
“王老板,你這祖?zhèn)鞯漠嫶_實(shí)‘講究’,仕女頭上插的金步搖,看著是古樣式,卻帶著機(jī)器切割的痕跡,怎么,你祖宗那輩還有這工藝?”
王虎臉色一僵,嘴硬道:“你……你胡說!那是氧化了,所以看不清楚?!?/p>
“那這紙呢?看著泛黃陳舊,可紙纖維里摻了合成紙漿,是近十年才有的造紙技術(shù),還有這墨,表面看著發(fā)暗,底層卻藏著熒光劑,晚上照照說不定還能發(fā)光,還是說……你家祖?zhèn)鞯氖伺畧D是夜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