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夢中醒來,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她喘不過氣。
枕邊的手機一直響,她緩了一下才拿起來接聽:“喂?!?/p>
徐斯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終于找到你的手機了?”
時知渺沒聽懂他的意思:“什么?”
“打電話不接,發(fā)微信不回,不是手機丟了么,”徐斯禮慢悠悠說,“恭喜,還找得到,財產(chǎn)沒有損失?!?/p>
時知渺抿了一下唇:“我臨時有一臺手術(shù),所以飛回北城,到凌晨才做完,剛才睡醒?!?/p>
“但我覺得你去機場的路上,或者下了飛機,還是能抽出那么幾秒鐘,發(fā)條微信跟我說明情況?!?/p>
徐斯禮扯了扯嘴角,“你是我?guī)С鰜淼模涿钤诰┏鞘й櫫?,我還以為你是被陸爺?shù)娜舜驌魣髲妥プ吡耍铧c又要去麻煩警察叔叔。”
說得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
不是忙著跟他的薛小姐品嘗京城地道小吃豆汁兒嗎?
時知渺隨口敷衍:“知道了?!?/p>
“你每次答得爽快,有哪一次是真的記到心里了?”徐斯禮這樣說她。
時知渺本來就因為在夢里看了一晚上狗男女心情煩躁,這個男人還來說教她,她也動了脾氣:“我記沒記到心里你怎么知道?你是挖開我的心看過嗎?”
徐斯禮被她懟了,呼吸有些加重,似乎是生氣了:“你不告而別,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還有理了?”
時知渺丟過去一句:“說大話之前注意抬頭看看天,別遭雷劈了?!?/p>
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抓過被子蒙住腦袋,再逼自己睡一會兒。
·
徐斯禮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舌尖頂腮,抬頭看天——今天的京城,還真是個陰天。
這女人,這一年,肉沒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手機又進來一個電話,他接了。
“徐哥,我們把東三環(huán)的酒店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嫂子。剛才派出所的民警也打來電話,說那個寸頭男賭咒發(fā)誓自己沒派人抓走小嫂子。”
“咱們都找了一晚上了,小嫂子到底去哪兒了……實在不行,咱們讓賀家?guī)兔Π?,他們畢竟是京城地頭蛇,肯定比咱們更有本事?!?/p>
徐斯禮一夜沒睡,眼睛里有紅血絲,點了根煙提神:“不用了,人找到了?!?/p>
那邊的人驚喜:“找到小嫂子了?她去哪兒了?”
徐斯禮氣極反笑:“她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