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負了她,她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卑微,這么忍氣吞聲,而是跑回家,撲到媽媽的懷里控訴,爸爸也會抄著家伙到徐家狠狠教訓(xùn)徐斯禮。
他們才不會讓他們寵著愛著,用了無數(shù)心血養(yǎng)大的女兒,被一個男人丟在家里獨守空房一整年,才不會讓一個小四跑到她的工作單位指著她的鼻子罵賤人,更不會讓小三理直氣壯地說她才是那個“小三”。
徐斯禮就是欺負她沒有家了,除了徐家她哪里都去不了,沒有人當她的靠山為她撐腰。
他看出她外強中干色厲內(nèi)荏,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說出,讓她生個孩子賠給他再離婚這種話。
時知渺眼睛緊閉,眼淚卻還是從縫隙里流出來,將睫毛浸濕成一綹一綹的。
忽然,時知渺的耳朵聽見兩聲微弱的“嗚嗚”,她睜開朦朧的眼。
……
陳紓禾收到時知渺報平安的微信,眼皮卻跳得很快。
“你現(xiàn)在發(fā)一個實時定位給我,我要知道你在哪里?”
時知渺只回給她一朵心平氣和的蓮花,沒有再發(fā)來任何消息。
陳紓禾心下越發(fā)忐忑,一年前徐斯禮拋下時知渺遠赴美國后,她做了什么事她還歷歷在目,她想起來就擔心。
正想著請個假出去找時知渺,一抬頭,就看到那個人模狗樣的男人站在走廊窗戶前打電話。
他說著一口聽不懂,但感覺很流利的外語,立體的眉骨沐浴在陽光里,側(cè)臉看起來十分優(yōu)越。
這個狗東西,干的不是人事,但賣相真的絕佳。
但他越春風得意,陳紓禾就越氣。
她大步走過去,站定在他的身后。
徐斯禮在跟外國客戶通電話,正說著,感覺到來自背后的死亡視線,他輕描淡寫轉(zhuǎn)身,瞥了陳紓禾一眼。
只這一眼,就讓陳紓禾的氣勢弱了下來。
但、但這也不能怪她。
這男人雖然總是閑閑散散,如同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但無與倫比的富貴筑造他的筋骨,不可企及的權(quán)勢構(gòu)建他的血肉,他只是站在那兒,就叫人知道,他跟你不一樣。
都說眾生平等,其實還是分三六九等,他就是金字塔頂端,你連跟他對視都會不自覺回避,更別說沖他叫囂什么。
徐斯禮簡單說完就掛了電話,看都沒看陳紓禾,淡漠一句:“有事?”
陳紓禾知道,一年前她幫時知渺做了人流手術(shù),這狗東西也記恨上她,只是沒理由對她下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