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盯著她,突然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臉頰,讓她的嘴都嘟了起來:“你還挺會氣人的。”
“……”
徐斯禮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臉,然后才放開她:“現(xiàn)在能下班了嗎?”
不能。“我還有幾個病人,再等我半個小時吧。”
徐斯禮:“還沒完了是吧?你知道我時間多貴嗎?”
時知渺丟給他一句:“一年前,我等了你整整八個小時。”然后就走回診室。
徐斯禮頓在原地,神情漸漸靜默下來。
半晌,舌尖抵了一下腮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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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知渺繼續(xù)看病人,后面幾個都是復診來開藥的,她處理得比較快,十五分鐘就好了。
病人都走光后,她擰開保溫瓶喝水,從窗戶看出去,見到那個男人還站在剛才的地方。
一動不動的。
一年前,時知渺拿掉那個孩子后,他們也不是一下子就過渡到生離的地步。
在那場爭吵爆發(fā)之前,時知渺還想跟徐斯禮再談一談,于是就約了他見面。
他答應(yīng)了。
他們就約了中午十二點在家里見面。
也是不巧,那天她來了術(shù)后第一次月經(jīng)。
時知渺體寒,平時就有生理痛的毛病,那天更是痛得她用腦袋撞墻,腦袋都感覺不到痛意。
就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那八個小時里的每一分鐘都伴隨著漫長的陣痛,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最讓她覺得可笑的是,八個小時后,他來了。
說:“芃芃發(fā)燒,我送她去醫(yī)院。你想跟我聊什么,說吧。”
時知渺那一刻,突然感覺肚子不疼了。
那要命的痛,好像轉(zhuǎn)移到了心口。
于是,她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拿掉孩子嗎,我今天心情好,回答你——兩個孩子的父愛太擁擠,我仗義,殺自己孩子給你的芃芃騰位置?!?/p>
殺敵有沒有一千她不知道,自傷倒是有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