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背對,同床異夢。
不知道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床上,還是因為找回蒲公英,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雖然是跟徐斯禮在一張床上,但這一晚時知渺睡得很熟。
只是迷迷糊糊間,她總覺得臉上有些癢,像是有什么東西,一會兒落在她的眼皮上,一會兒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以為是蒲公英在搗亂,說了一句“乖乖睡覺”,就沒有再理。
可早上醒來,卻發(fā)現(xiàn)蒲公英睡在床尾的凳子上。
她皺了皺眉,洗漱后下樓。
徐斯禮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見到她來,還客氣地問:“徐太太昨晚睡得好嗎?吃完早餐順路捎你上班?”
時知渺剛才看手機了,還沒有接到可以復工的電話。
但他這么問的話,時知渺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上午有空嗎?”
徐斯禮不慌不忙:“我有沒有空,取決于徐太太想干什么?”
他對她的稱呼,在“徐太太”和“時醫(yī)生”之間來回切換,十分流暢,也很玩味兒。
時知渺抿唇:“我們去醫(yī)院做個檢查,主要查你有沒有乙肝、梅毒、艾滋病。”
徐斯禮掀起眼皮:“你說什么?”
“我們要孩子,就要做這些檢查,免得將來釀成悲劇?!?/p>
徐斯禮放下餐具,身體往后靠著椅背,凝視著她的臉:“我知道備孕前的基礎檢查里,需要查乙肝梅毒艾滋病,但你特意強調出來什么意思?”
他外面女人那么多,她怕他有病,很合理吧?
但說太明白,免不得要吵架,沒必要。
時知渺對他露出一個虛假微笑:“沒什么意思,所以你有時間嗎?”
徐斯禮:“可以有?!?/p>
時知渺聽不懂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術:“什么叫可以有?”
徐斯禮拿起熱毛巾,優(yōu)雅地擦著雙手:“我犧牲一個上午的時間給你,禮尚往來,你也要賠一個上午的時間給我?!?/p>
?“備孕是兩個人的事情,什么叫作犧牲給我?”
徐斯禮挑了一下眉:“我相信你很健康,也相信我很健康,照我說,我們都不用做檢查,這個檢查是你要做的,所以就是我犧牲時間陪你。懂?”
“……”
跟他講道理純屬浪費時間,因為他總有那么多謬論。
時知渺索性問:“你又要我干什么?”
“還沒想到,先欠著,等想到了再讓你還。”
“隨便你?!?/p>
宋媽從廚房端出時知渺的早餐。
她剛才在忙,沒聽見他們說話,但早上看見徐斯禮是從主臥出來的,知道他們昨晚睡在一起,這可是一年多來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