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接話很快:“難不成我就活該被你傷?傷了之后還要像沒事人一樣?”
徐斯禮猝不及防咳了起來。
胸口傳來尖銳的痛感:“你這個人……還挺記打不記吃的,對你的好,你全都忘了;對你不好的地方,你就要記個生生世世。你這么記仇,上輩子其實(shí)是蟑螂吧?”
周祺趕忙去順徐斯禮的胸口,都要急死了。
到底是怎樣的夫妻,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動不了了,卻還能專挑彼此的肺管子狠戳?
“太太,徐總真的傷得很重……”您能不能嘴下留情一點(diǎn)?
時知渺盯著他慘白的臉上,因?yàn)榭人远‖F(xiàn)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放在被子上的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然后就將臉別去了一旁。
徐斯禮緩了一會兒,沙啞道:“該解釋的我解釋了,該道歉的我道歉了,弄臟的東西我擦干凈了,現(xiàn)在你也報(bào)復(fù)回來了。”
“那件事,到這里,可以揭過去了嗎?”
時知渺垂下眼,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隨著呼吸顫動著,她原本沒想拿這件事刺他,誰叫他要護(hù)著沈雪!
周祺連忙道:“徐總,讓醫(yī)生來為您檢查一下傷勢吧?”
徐斯禮呼出口氣:“先把我換到床上?!?/p>
周祺馬上安排保鏢進(jìn)來,提著床單,將徐斯禮從病床,換到他們那張兩米的大床上。
醫(yī)生也來為徐斯禮檢查:“還好,肋骨沒有再錯位。徐總,您也差不多可以吃藥了?!?/p>
徐斯禮攤開手掌:“給我吧。然后你們都出去?!?/p>
醫(yī)生將藥放至他的手中,周祺也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柜。
隨后,外人都離開。
亂七八糟的主臥,終于又變回他們夫妻的私域。
他身上的藥味和消毒水味,一絲一縷地侵入時知渺鼻尖,她有些呼吸不暢。
突然,男人說:“蟑螂,幫我撿一下藥。”
?時知渺扭過頭:“誰是蟑螂?”
“當(dāng)然是你啊,”
徐斯禮幽幽地說,“聽人家說蟑螂最記仇,你要是踩了它,沒把它徹底蹍死,它就會一直記著你,還會帶它的子子孫孫來報(bào)復(fù)你?!?/p>
“這不就是你的真實(shí)寫照嗎?一件事明明已經(jīng)翻篇了,但隔了很久,你還會翻出來捅我一下?!?/p>
“……”時知渺撿起那顆滾到杯子上的藥片,丟回他的手中。
硬邦邦地吐出一句,“我們之間的事,從來就沒有翻篇過。”
徐斯禮現(xiàn)在不僅學(xué)會耍無賴,還學(xué)會已讀不回,就當(dāng)作沒聽見她說什么,繼續(xù)跟她形容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