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薛小姐堅持要見您一面?!?/p>
暮色沉沉,將徐斯禮的側(cè)臉籠罩在陰影里。
他臉上面對時知渺時的慵懶柔和已然褪盡,只剩下冰封般的冷峻與疏離。
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聲音平淡無波:
“帶她到車上?!?/p>
車子停在路邊,是寬敞且舒適的保姆車。
徐斯禮隨意地坐在輪椅上,喝著一杯水,清俊的神情一片淡然。
周祺拉開車門,薛昭妍慢慢地走了上來。
她臉上淚痕未干,眼眶也還通紅著,看到徐斯禮的第一眼,就咬著唇說:“斯禮,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你在質(zhì)問我?”
徐斯禮有趣地一笑,“昭妍,我好像沒有同意你做這么多事情。”
薛昭妍哽咽:“我只是……”
“有一些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你,所以能照顧你們母女的地方,我已經(jīng)很照顧了,你之前的一些小動作,我都容忍了。但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到我老婆面前,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p>
徐斯禮的嗓音聽著依舊溫和,“今天的事,我就是在給你警告——別有下次。我只說這一遍。”
“……”
薛昭妍手指著自己,瞳孔顫抖著,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你以為、以為我是故意冒領(lǐng)功勞的?故意在時醫(yī)生面前耀武揚(yáng)威的?”
她如同受了大委屈,“我不是!我沒有!”
“我那天有沒有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答應(yīng)我,會幫我朋友處理醫(yī)鬧?所以我就以為,這件事是你為我做的,我是真的這么以為,假如我知道你是為了時醫(yī)生的話,我根本不會去領(lǐng)這個功勞!”
“我何必讓自己落到這么難堪的地步?!”
周祺站在車門口,聽著她的申辯,心下也在琢磨,她說的是真是假?
這樣的情緒飽滿,不像是編的……
徐斯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情緒難辨。
薛昭妍腳步搖晃地走到他面前,咬著下唇,聲聲控訴:“可是斯禮,你明明可以私下跟我說明情況,你說了,我今天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你沒有,你在這么多人面前讓我下不來臺!”
這么說,倒是徐斯禮錯了?
周祺莫名覺得,這位薛小姐,頗有手段。
她還在說:“你有沒有想過,芃芃以后還要來醫(yī)院復(fù)查,現(xiàn)在這樣,大家都會議論我們,恥笑我們……恥笑我沒關(guān)系,我這些年什么冷眼沒受過,可是芃芃才三歲,她還生著病,你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