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頁）

03

出院那天，楚燃來接我。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我，生怕我摔倒。

「慢點，臺階?！?/p>

我甩開他的手：「我自己可以?！?/p>

失去左眼的視力，讓我的平衡感出現(xiàn)了問題。

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楚燃立刻扶住我：「別逞強?！?/p>

回到公寓，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我愛看的雜志，廚房里有楚燃買的我愛吃的零食。

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你先休息，我去做飯?！钩颊f。

我坐在沙發(fā)上，用右眼打量著這個住了兩年的地方。

墻上掛著我們的合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開心。

那時候，我有兩只完好的眼睛。

手機響了，是沈悅悅發(fā)來的消息。

『學(xué)姐，你出院了嗎？我可以來看你嗎？』

我沒有回復(fù)。

又一條：『學(xué)姐，我真的很抱歉，我做了你愛吃的曲奇，可以送過去嗎？』

我直接把她拉黑了。

楚燃端著粥走出來，看到我的動作，皺起眉頭：「你把悅悅拉黑了？」

「嗯?！?/p>

「為什么？」

我抬頭看他：「需要理由嗎？」

「蘇念，你不能這樣，」楚燃坐到我旁邊，「這是個意外，你不能一直怪悅悅?！?/p>

「我沒有怪她?！?/p>

「那你為什么拉黑她？」

「因為我不想看見她?！?/p>

楚燃深吸一口氣：「她已經(jīng)很自責(zé)了，這些天一直在哭。」

「哦。」

「蘇念！」楚燃有些生氣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