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拖長音:“哦——表弟?!?/p>
陸星洲在我旁邊玩著手機,不經(jīng)意地威脅道:“還想挨揍?”
胡楊嘖了一聲,這才不像是一根旋轉(zhuǎn)麻花一樣回過頭跟我說話。我看見窗外流動起來的景色,腦袋里還回蕩著“旋轉(zhuǎn)麻花”四個字,然后忍不住笑起來。陸星洲把手機收起來,轉(zhuǎn)過頭問我:“笑什么?”
“我想到一個好笑的?!蔽仪那母嬖V他。
陸星洲聽完,說:“好冷,跟你的食人花一樣冷。你大概是想吃麻花了?!?/p>
我又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不知道我怎么總是喜歡想這些奇怪的東西,也不知道春游的大巴車要開去哪里。我和陸星洲終于又像是冬天那樣坐在一起,距離很近,近到我可以聞見他身上的味道,近到我們的肩膀、膝蓋都可以觸碰在一起。中途有顛簸的時候,我們會更加地靠緊,然后我就……
我就睡著了。
睡得天昏地暗,睡得失去意識。
我的頭靠在陸星洲的肩膀上,自動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角度和位置挨著,就這么一路睡到了終點。以至于我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種穿越的感覺,迷茫地啞著聲音問:“已經(jīng)到了?”
“到了?!标懶侵薜吐曊f,“起太早了吧,小學(xué)生?!?/p>
我“砰”地一下直起身,僵硬地回想起自己竟然一路都黏在陸星洲的身上。接著我轉(zhuǎn)過頭,看見陸星洲的半邊外套已經(jīng)被我蹭的皺皺巴巴。我試著用手幫他撫平,卻沒有一點作用。
“我沒流口水吧?”我擔(dān)心又羞恥地問陸星洲。
陸星洲把他的漁夫帽往我腦袋上一戴,說:“可能有?!?/p>
我跟上前,說:“那我?guī)湍阆窗?,哥哥?!?/p>
陸星洲隔著帽子按住我的腦袋,又順勢勾住我的肩膀,說:“先欠著?!?/p>
眼前的目的地是一處森林公園,里面很大,還和一個游樂園連在一起。買票進去之后,我們先站在一起拍了張大合照,之后再往山上爬。前半段的路程很簡單,正好讓大家活動活動,坐了這么久的車也挺疲憊。
到了
你好像向日葵
我們在山頂?shù)钠脚_上休息一會兒,這里倒是有一些簡餐提供,貴且不說,看起來也不好吃。
陸星洲算得上兩手空空,他的包里什么也沒有,我想起和他一起坐高鐵回來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知道他可能性格就是這樣。
而我……我是另一個極端了。
我把包里的零食全部倒出來,放在桌子上讓陸星洲和胡楊選。胡楊瞪大雙眼,掏出自熱米飯,自豪地說:“小宋,我覺得我們才是最配的,你不覺得嗎?你看陸星洲懶成這樣……”
我說:“配不配不是看性格相似?!?/p>
陸星洲轉(zhuǎn)過頭,饒有興趣地問:“那是看什么?”
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亂說:“看能不能互補。”
“哦?!焙鷹羁次伊艘谎?,開玩笑似的說,“那還有一句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又有一句話,叫做門當(dāng)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