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指揮的北莽士兵根本無力組織有效抵抗,巴屠小隊在制高點持續(xù)進行著致命的精準點射,壓制任何試圖集結(jié)的反抗點。
沖入營中的突擊隊員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砍殺著潰散的敵人。
狄不過的兵工鏟劈開一個試圖舉盾的士兵,濺起的血點染紅了他剛毅的臉頰;展紅菱的身影在火光煙塵中時隱時現(xiàn),每一次閃現(xiàn)都伴隨著敵人咽喉處綻放的血花。
殘余的北莽兵徹底喪失了戰(zhàn)斗意志,丟盔棄甲,不顧一切地四散奔逃,鉆進山林或滾下谷底。
巴屠小隊在高處的點射聲稀疏下來,轉(zhuǎn)為精準地封鎖幾個主要潰逃路徑。
從開第一槍到完全收割逃兵,不過幾個眨眼,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窒息!
沈峰站在亂石崗上,冷漠的掃戰(zhàn)場,狼藉的尸體和潰逃的背影,宣告著這場前哨戰(zhàn)的完美終結(jié)。
戰(zhàn)斗的慘烈程度遠低于之前的平陽城,但效率和碾壓感更強。
他目光掃過隊伍后方,對那位帶路的老獵戶微微頷首。
“通了!真他娘的快!”雷猛粗獷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和敬佩,他率領(lǐng)的佯攻部隊幾乎沒怎么發(fā)力,就看到隘口防線土崩瓦解。
趙紅纓縱馬穿過硝煙彌漫、不再設(shè)防的隘口,望著石崗上那個身影,眼中信服之色更濃。
沈峰的奇兵,如同燒紅的尖刀切黃油,干凈利落地斬斷了這根探向雁回關(guān)的觸須。
他轉(zhuǎn)過身,面向東方。
薄薄的晨霧如同輕紗,籠罩著一座巨大的關(guān)隘。
那關(guān)隘如同盤踞在鷹愁澗入口處的洪荒巨獸,城高池深,雄踞險要,死死扼守著通往北莽腹地的唯一咽喉!
雁回關(guān)!
關(guān)墻上,北莽那猙獰的黑色狼頭旗幟在晨光與山風中獵獵招展,清晰地刺眼!
而關(guān)隘后方,那片深不可測的幽暗峽谷——鷹愁澗,仿佛一張連光線都能吞噬的巨口,彌漫著令人心悸的灰色濃霧,隱隱傳來如同鬼哭般的呼嘯風聲,深邃得令人膽寒。
片刻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他冷峻的聲音如同斬斷金鐵的利刃,清晰地響起,帶著無匹的決心,穿透風聲,回蕩在整個野狐嶺。
“前路已通!目標,雁回關(guān)!全軍——前進!”
命令下達,銳不可當?shù)谋h終于撞上了北莽真正的銅墻鐵壁!
定遠軍大旗當先而行,軍隊如同決堤的洪流,迅速而有序地通過野狐嶺的隘口,沿著官道,向著那籠罩在迷霧與陰影中的雄關(guān)巨隘猛撲而去!
一場規(guī)模更大、更加慘烈的血戰(zhàn),已如弦上之箭,勢在必發(fā)!
雁回關(guān)那冰冷的城門和箭垛,等待著吞噬一切來犯之敵!